高晴虽然心里难受，可当着这么多半生不熟的陌生人的面，她哭了几声便收住情绪。
可小雪的这个朋友……应该是极好的朋友吧？
不然怎么会哭得那么难过？
一个大男孩，强忍着，眼眶和脸都憋得红了。
高晴不觉有些愧疚，轻声：“别哭了……我、我没事。就是有点、有点吓着了……”
说着，她看向江浮雪，“小雪，刚才你被那些人拉着出去，怎么样？没受伤吧？”
“我没事。”江浮雪指向肖夜白，“就是他混入那伙人，救了我。”
“多谢你。”高晴向肖夜白道，却发现那人的脸，又红了。
这人有些……情绪不稳定啊。
高晴心中苦笑。
不过她现在更关注的是妈妈和小雪，属实没太多精力安抚肖夜白。
高晴声音微弱：“警官，那群人……不会再来了吧？”
“放心，”展肃沉了沉脸，“我保证，那群流氓不会再来滋扰这里。”
“他们、他们……”高晴声音哽咽，“好吓人。”
“我知道，我知道的。”江浮雪伸手，勾住高晴脖颈，请抚着安慰。
见状，展肃冷冷瞪了肖夜白一眼，咬牙低声道：“都是何家……你该离他们远一些！”
“不……不是……”肖夜白叹了口气，对上展肃冰冷的眼神，也不再敢多说话。
江浮雪却隐约听到了“何家”二字。
跟何羁舟有关系吗……？
不会的！
一瞬间的迟疑后，她立时便截断了自己漫无边际的思绪。
就算何羁舟出戏，不再爱她，他的人品，她还是信得过的。
再说，她也乖乖地签了那份离婚协议书，什么都不要。甚至那间小房子，江浮雪也可以不要……
她没对不起何羁舟，就算何羁舟对她作为“妻子”这段时间的表现有所不满，也断断不至于要牵连到高晴身上。
更何况，上次何羁舟还对这个雷哥动过手。
之后，还对她说过那些话……
如果那些都是假的……
江浮雪不觉身子一抖，不，不会的。
如果是那样，何羁舟那个人就太可怕了。
一旁，肖夜白也是满肚子的有苦难言。他知道，展肃说得很可能是真的。这栋楼本来就是何家的产业，但何家那么大，到底归属那位大少爷管，肖夜白一个外人，也不知道。
可现在，何羁舟内忧外患，暂时没能力收束那些何家人，这种情况也是真的。
他没办法为何羁舟辩解，只能点头诺诺称是。
肖夜白这幅形容，看在展肃眼中，便觉得他心虚。
展肃低头，略寻思了片刻，看向肖夜白：“那群人，是冲着江浮雪来的？”
肖夜白一愣，下意识辩解：“怎么会呢……”
可展肃到底是警察，看得清清楚楚。
那个叫“雷子”的，虽说表面上是那伙人的领头，可实际上……
警察来后，雷哥的那些小弟一哄而散，根本就没一个人留下来保护雷哥这个“大哥”。倒是雷哥被抓到后，口口声声说自己只是来收房租的，没有违法。其余的再问，便怎么都不肯说了。
莫非，他是背后有人指示？
冲着江浮雪来的？
展肃皱眉，揪住肖夜白衣领：“说实话。”
肖夜白：……
他是接到何羁舟的委托，要保护江浮雪。可那群人到底是不是单纯冲着江浮雪来的，肖夜白说不好。
可他觉得，不是。
何羁舟的婚事极其隐秘，据说家里也只有老爷子，还有何姑姑家知道。江浮雪的身份，不应该泄露。
既然江浮雪的身份尚在保密，那些人……应该只是无意中，正撞上了江浮雪吧？
想着，肖夜白坦然地回看展肃：“展大哥，何家没有针对小雪。至于再多的，我就不知道了。”
展肃的职业生涯中，审过不少凡人，看得出肖夜白不算大奸大恶之人，也没有说谎。
他松了手。
可心底还是隐隐觉得不安。
“别收拾了。”展肃向女警道：“让她们搬到我那儿去住。”
女警一愣，“展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