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了心头血,老孙往后一退,说道:“行了,上去吃吧。”
小黑看了眼二叔,二叔点了点头,小黑低吠一声带头冲了上去。
其余家的狗想靠前,必然会让宁杰家的狗咬上一口,只能急得在一旁哼哼叫。
老孙卷上烟,咧开嘴笑着说道:“好家伙,你家这些小玩意儿是真雄啊,我们家的狗连靠边都不敢。”
二叔笑着说道:“这叫狗仗人势,俺家的狗知道我腰板子硬,不用整鹿血酒喝。”
老孙黑着脸呸呸了两下,没好气的说道:“你这家伙嘴是真不好,行了,歇一会儿回去吧,这今天回去咋也得摸着黑儿了。”
小黑吃的满脸血,鹿血这玩意儿确实补,瞅着大黄都支楞起来了。
“黑儿啊,把咱家牛领进来去。”
小黑儿唔了一声,拔腿就跑,给其余几家羡慕的要命。
六子终于忍不住问道:“二叔,这些狗这么听话,都是你训得啊?”
二叔摇了摇头,说道:“啥呀,都是它们爹娘教的。”
“像是我们养狗打猎的啊,这些狗小时候一瞅,就知道以后能干啥了。像是大黄这种,属于重拖,个子大,身子骨硬实,也有劲儿。”
“古时候重拖打猎的时候啊,身上都是披着牛皮甲的,咱家原来也有,wg的时候都烧得差不多了。”
“像是小花它们这种,个子一般,但是跑得快,腿长点儿的,我们都叫做快帮。它们跑得快,但是没有大黄它们壮实,干的都是围堵的活。”
“像是小黑就是头狗,狗群猛不猛,看的都是头狗。头狗脑瓜子必须好使,什么时候该上,什么时候重拖上,什么时候快帮上,基本都是头狗指挥的。”
二叔接过烟点上,一屁股坐在雪窝子里。
“头狗耐力战斗力还有速度必须都要快,它得带头把猎物圈起来,然后快帮就跟着一块儿绕圈儿,不让猎物冲进去。”
“重拖跑的慢啊,这时候赶上以后,就直接冲上去开干,一般都是拽屁股拖腿,它们一上,头狗这时候也得上手了。”
“头狗干的就是掐脖子的活,它得限制猎物的脑袋嘴别伤着别的狗,所以头狗要是不行啊,整不好一窝子狗都剩不下几个。”
“像是咱们前些年打猎,这都讲究啥,一群鹿一个不留。”
二叔叹了口气,说道:“当时穷,没办法。我们这帮子打猎的说不打开春儿的鹿,不打母鹿,不打头鹿。”
“人家公社不听啊,行,你开春儿不打就夏天打,至于不打母鹿,人都活不下去了,还管这些?”
“当时的打围根本就不留缺口,直接围死,不管大小一个都不留。什么公的母的,谁管那个呢。”
老孙一脸嫌弃的说道:“可不是么,要不是这么祸祸,现在能禁猎么?”
“说句难听的,咱们这些子打猎的,甩开膀子打猎能打多少?娘的,到后来都说咱们这些人有问题。”
老李笑着说道:“嗨,这玩意儿就是人来疯。”
“早些年说啥,说狗吃粮食太多,还有狂犬病,有狗瘟,是啥害虫。”
“好家伙,满村满村的打狗啊。那时候我记得宁杰他爷还活着呢,那老爷子也倔,开了好几回枪,给大队都逼的没招了。”
“啥年代都一样啊,欺软怕硬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