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皇上催婚
“朕说过你比王俭聪明,想不到你还会识文断句。刚才只是吓吓你,如果你替李赫说话邀功,朕说不得要换身边人了。你身为常侍不能为任何人说话,记住自己的本分。”司马鉴得时不时敲打敲打自己身边的宦官。
张谅急忙拜道:“奴婢只是对事不对人,请皇上明察。”
“好了好了,起来吧。朕可没力气和你多费口舌了。”司马鉴的脸又诡异地变成酡红色,脑子一阵发晕。张谅起身给他后面置放了一个枕头,让皇帝斜靠着。
过了半晌,司马鉴缓缓睁开眼,慢慢地说道:“朕感觉自己日渐乏力,有些事情该加快进度了。你刚才说的没错,借景抒情,李赫写的那人应该就是指朕。他向朕表明心迹,心里有朕能知恩图报,朕就敢施恩于他。既然国子生集体上书要求李赫做国子生的博士,那就让他去吧,太学博士也让他兼着,这小子现在应该去了汝南,等他回来直接去太学、国子学报到,两边轮流着去。”
“是。”
“宣杨骏、袁问道、羊凌几位老臣进宫吧,朕有事找他们商议。”
约摸一个时辰后,老臣们都到了太极殿的暖阁。
杨骏等围在皇帝身旁,司马鉴说道:“昨日贾佖提议朕应当尽快给常山这丫头完婚,还有平阳等几位丫头指驸马的事该提上日程了。这点你们怎么看?”
杨骏摸了摸胡子说道:“常山公主是先帝的掌上明珠,陛下既然已赐婚给琅琊王家,那就问问她本人的意思。至于平阳、阳平、新丰三位丫头,平阳、阳平刚及笄,可以给她们指人家,新丰还未及髻就再等等吧。”心道,贾佖怎么突然对公主之事这么上心,恐另有所图。
“嗯,羊太保说说看。”
羊凌作揖道:“皇上,杨大人说的有理。臣附议。”
“袁太师,您怎么看?”
“一切随缘吧,对于儿女来说,帝王家和百姓家一样。皇上是父亲,嫁女肯定会择个好人家。平阳、阳平两位公主既然已经及笄,臣看皇上可以为自己择婿了。”袁问道两眼微闭着说道。
“好,那么通知礼部,世家子弟中择优选取,拟份名单给朕。到时再议!你们先退下吧。”
“臣等告退。”
“杨卿留步,凉州有消息吗?”司马鉴突然想起年前郭婴总督凉州军事,对秃发部用兵的事。“皇上,老臣尚未接到战报。”
“嗯,你是大司马,还须多关心关心兵事。”司马鉴一阵头痛,不知是为这位丈人无能而头痛还是自己病情恶化。
上元节过去几日了,李赫带着杨磊回到汝南蔡县的造纸坊和制瓷坊。此来的目的是重点培养中间骨干人才,杨磊是负责器械科,以后这些人都由他统领管理。这次带杨磊来,就是让他熟悉造纸和制瓷的整个流程,物料投放和配比必须由杨磊亲自负责,以后的负责人由杨磊亲自指定和培养。李赫只给他半年时间,要求他在半年时间要完成这两个工坊的人才培养,然后脱开身回洛阳,以后定期检查便是。
之前浸泡在水里的竹子已经能用了,意味着可以大规模生产。他重新向杨磊强调:浸泡、杀青、去壳、破碎、削切、蒸煮、洗涤、筛选、净化、漂白、打浆、去水、滚压、裁剪等各个环节都需要一丝不苟去完成。人员自己安排好,杨磊只要每次掌握好物料投放、配比的核心机密就可以。
看着仓库里的纸晾干,堆叠如山。杨磊对这儿的一切都是感觉那么新奇,一会儿在造纸坊看看,一会儿到制瓷坊的窑口边蹲着,忙得不亦乐乎。原本以为杨磊会感觉不适应,自己离开会伤感,看他这么乐呵李赫悬着的心就放下来。在汝南待了十天后,决定回洛阳。
瓷器只装了一车,而纸张足足装了十辆马车,多达一百万张。李赫仔细算了一下,其中二十万张先供给朝廷和宫中,肆仙居留存二十万张,其余六十万张分配给各世家的商铺。先试销一阵子,看情况再通知杨磊制定生产计划。
肆仙居很快就修葺完毕,司马妍开心地看着焕然一新的商铺,心想上元夜望月楼的老板娘姜月出尽风头,现在望月楼的食客趋之若鹜,据说生意火爆到必须预约才能吃得上饭,喝得到酒。自己现在也拥有了一家商铺,当一回老板娘试试。
门前的匾额上写着《肆仙居》几个烫金大字,还是自己求着皇兄写的,御赐匾额皇家商铺,肆仙居背后是朝廷是皇帝,生意不火才怪。
正在想李赫啥时候能从汝南郡回来,便大老远看到张谅带着两个小黄门朝这边走来。
张谅走近后,朝司马妍揖礼道:“殿下,皇上请您过去一趟。”
“哦,皇兄有说是什么事吗?”司马妍有点不情愿,自己是在这儿等李赫的。
“奴婢不知,殿下见到皇上便知道了。”张谅规规矩矩地作揖道。
司马妍知道张谅不会透露丁点口风,便不为难他,跟着他去了太极殿。
“妍儿,今日叫你过来是商议你的婚事,原本朕作为兄长不便难为于你。但朕自觉日渐憔悴,眼看最喜欢的妹子没有成婚,以后朕见到先皇,无颜以对啊!”司马鉴斜躺在软榻上,懒懒地说道。
司马妍一听,咯噔一下,心道:来催婚了。她赶忙说道:“皇兄,哪有催自己的妹妹去别人家的。当年我还没出生,父皇便将我指给了王家,这太儿戏了。您瞧瞧现在的王家,年轻一辈里有几个像样的?别的世家都不愿和他们联姻,您倒是要将你妹子往火坑里推!父皇不在了,我谁也不嫁,当个老姑娘,看王家敢来要人不。”
“朕不会逼你,只是提醒你,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也快二十岁了,难不成真要赖在宫中?”
司马妍急道:“宫中怎么了,我在此出生,在此长大,在此终老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