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凰的功绩家臣们都看在眼里,心底也并不抗拒。
此前尘埃未定,看不清局势尚可理解,如今新老交替已成定局,又何必冒着“失去未来”的风险去得罪少女呢?
须知凰可不是个怀柔的性子。
一月十四日。
西都府珑川国际机场,贵宾休息室内除却那对风华绝代的母女,仅零星跟着几个女仆。
美妇人嘴角带笑,但眉眼却透着些许怅然,她一身世家的传统服饰,胸口绣着凤华院的家族徽记。
“呵呵,事到如今还要你专程来‘送’,某种意义上我也算是个‘成功’的母亲呢。”
凤华院真夜看着窗外,那是东都府的方向。
“司少年说得对,你们都是一类人,都不是能被人掌控的存在。”
少女未回应,只是一双美眸淡漠的看着。
凤华院真夜眼眸微微一暗,但情绪遮掩得极好:“凰,这些年,还有以后,辛苦你了。”
语罢,凤华院真夜转身离去,几个女仆的身影一齐消失在登机口。
透明玻璃外,私人飞机不久便穿过跑道,向着南方升入高空消失不见。
记得玉西府的冬天一向温暖。
或许,或许她不会寂寞吧
少女注视着远方许久,没人知道她此刻是何种心情。
许久。
“堇。”
一声呼唤,筱雨堇躬身上前。
少女平静吩咐道:“去东都府。”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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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十五日。
这是克罗尔邦联成立的大好日子,也是蒙在克罗尔帝国头上挥之不散的阴影。
皇太子要来东科达尔讲演,新党党魁维特拉梅尔没有故意怠慢,却也不显得热情。
从机场出来的车队严格按照皇族的规格安排,端的就是个不给丝毫借题发挥的理由。
礼宾车内,艾弗逊注视着作为屏幕背景的照片,女子穿着虽并不如何奢华,但笑容却有种纯净无瑕的甜美。
这是艾弗逊心中最柔软的部分。
就是这样一个容貌仅是中上,姿色也算不得出众的女子,却深深牵动着一国皇子的心。
甚至让他在订婚之夜背弃皇帝指定的婚姻,令一个手握重兵的实权公爵家族蒙羞。
呵呵,真是讽刺啊。
他还记得父皇曾说过,皇族的争端将平民牵扯进来并不是什么好事,但艾弗逊偏偏就这样做了。
毕竟,她是世界上唯一真正懂他心意的人,是自孩童时代闭锁在皇宫中唯一的朋友。
“莎缇拉,我会给你应有的名分的”
车内的男子低声思念着远方,神色坚决。
是啊,谁能想到克罗尔的皇太子还有这样一个明显的弱点呢?
克罗尔西北的一处庄园内。
女子挽着袖子正在准备晚餐,忽的,她似乎走了神,手上的削皮刀割破了手指。
猩红的鲜血伴随着疼痛,女子将手指放入口中。
窗外的太阳已经快要西斜,想来他已经到了东科达尔吧。
女子如此想着。
“唉,要是那天没和他说那封信就好了……”
叹息的话语无人知晓。
事情源于半个月前,一封从新党大本营寄来的信打破了宁静。
信中不但大书特书对帝国往昔的无限向往,而且明确提出希望这位未来的‘皇后’能够发挥更重要的作用。
这本来看起来更像是某种无意义的警告。
但信件的末尾,写信人悄悄附上了数条关于新党党魁维特拉梅尔密谋分裂的线索。
若经查实,这可是重大的政治丑闻。
虽然从形式上看有些像钓鱼,但换个视角审视,不管背后之人是敌是友,若能排除这一隐患,不也是艾弗逊登基后的资本么?
唉,莎提拉不懂政治,所以也不知道自己抉择的对错,她只能选择相信,一如她曾经那样,毫无保留地选择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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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十五日
东都府的天空一片蔚蓝,这是难得的好天气。
商区街角的车水马龙,“爱学习”的好孩子们已经走进了高楼之间的补习班。
道路两侧的人群来往。
忽的传来一阵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