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清冽冰冷。
林烊没有立刻回答,但是平淡的面容上还是浮现了一丝波澜。
他站起身子,在屋子里走了一圈,掐着手指算了算。
明澈的眸子里顿时闪过一道惊奇之色,抑制不住心底的吃惊,激动地说道:“果真被设了阵法!真是妙哉妙哉,手法如此惊奇,别说鬼魂不得靠近,就连寻常道士都不会察觉出来。”
“知道是什么阵吗?”晔华将腿放下来,还不忘替司灼掖了掖毯子。
“不是本门手法,具体是什么阵法我也不清楚。阵法奇妙,变幻莫测。
我算了这一圈,都没有找到阵眼,肯定是出自什么高人之手。”
林烊还在掐指算着,眉头没有松开过。
但是他的语气里明显是透着兴奋的。
司灼来回看着晔华和林烊,听不懂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她拉住晔华的胳膊,实在忍不住问道,“怎么了?看你俩都这么严肃,是不是有什么大问题啊?
可是我怎么觉得,这里有了这么厉害的阵法的话,落落家就会变得很安全,难道不是好事吗?”
至少在她的眼里这是安全的。各路邪祟进不来,寻常的道士也破不开这阵法。
林烊出自名门道门,虽然功力比不上珺之,但也是一把能手了。
就连他都不知道是什么阵法,那夏落落家可以说安全之至了。
“是好事,只是来的太蹊跷。昨晚送落落回来的时候还没有这阵法呢!
可以在短时间内设出如此玄妙的阵法,不是寻常道家可以做到的。”
林烊被这神秘的阵法给彻底吸引了。
他昂着头,在屋里不停地寻找着什么。
司灼学着他的样子,也伸头在屋里望了几圈,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她抬手揉了揉吃痛的脖子,视线正好落在了林烊带来的那袋香贡上。
她一拍脑袋,对着晔华说道:“白亦小鬼头呢?不会真的把他扔了吧?”
晔华揉了揉司灼刚才自己拍自己的地方,微微摇头,“我岂是那种说话不算数之人。”
说完,他从沙发上坐起身,整理了一遍衣服褶皱,率先出了别墅的门。
司灼立刻掀开毯子,披在了身上,跟着晔华走了出去。
冬天的夜里疼得厉害,寒风吹得人瑟瑟发抖。
司灼刚出门就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她揉了揉鼻子,将自己用毯子团团裹住。
怀了宝宝了,身体一定要保护好,以前她从来就没有这么注意过自己的身体。
司灼抚摸着肚子,不由得感叹,有了孩子以后,真的会让人有很多改变。
“出来。”
晔华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比天上星辰还要耀眼璀璨的黑眸扫视了一眼别墅前的花园。
声音如同万年不融的寒冰,即使触碰不到也会让人心生颤意。
“簌簌簌簌”地草动声传来,白亦小鬼飘着身子,从草丛里出来。
眼神空洞地看着晔华和司灼二人,漆黑没有眼白的眼瞳里闪过一丝厉色。
“啊——”
白亦小鬼瞪了晔华一眼后,转身就要走。
可是他刚有动作,就传来了凄厉地喊叫声。
晔华伸出一只手,轻而易举地隔空将白亦小鬼掐到了半空中。
他神色平淡,冰冷如刀削的轮廓,威严冷肃的身影,几乎可以将世间万物碾碎在手心里。
“我的确杀不了你,但是可以用无数的方法折磨你。
你既然选择跟在我的身后,那么就要无条件的服从。
更要明白,你的生死被谁掌握在手中!”
晔华掐住白亦的脖子,口气很是生硬冷漠,身上散发出那种不容任何人忤逆的威严。
“呃……啊……”白亦小鬼扑腾着身体,双手紧紧地抓住脖子间的虚空,本身就苍白的脸色逐渐变得透明。
他痛苦不堪地瞪着晔华,丝毫没有服气的意思。
“我不管你原来有多大的能耐,在我的眼里,都是如同蝼蚁。
如果你认识到自己错在了哪里,就乖乖地将那些东西吐出来!”
晔华的手上又加重了几分力道,在他的眼里,任何忤逆他的人或者鬼,都只有一个下场。
站在一旁的司灼完全不知道是怎么一个情况。
下午白亦小鬼还帮着她收拾东西,大伙一起出院的。
来到夏落落家以后,就不见了他的踪影。
直到吃饭的时候,才发现他阴森可怖地盯着屋里的人,与平常判若两人。
可是也不应该把晔华给惹怒成这样。
“他竟然吃了野鬼的供奉,怪不得你让我带着香贡过来呢!”
林烊在屋里盘算了一会后,才发现门外有了动静。
他立刻走了出来,就看见了现在这么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