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他什么时候能醒？”
“这个嘛，他没受什么伤，应该是惊吓过度而引发的昏厥，所以按理来说很快就能醒了。”
陈珩苏醒过来时，听见了两个人隐隐约约的谈话声，但听得不太清晰，像自己沉在水里听岸上的声音一样。
陈珩暂时不想睁眼，他虚弱地躺在床上，听这对话自己应该是被送到医院来了，刚刚的事……
他一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事，就感到了极致的痛苦和晕眩，陈珩猛地睁开眼，偏过头去呕吐了起来。
“醒了醒了。”
刚刚还在谈话的两人注意到了陈珩，颇为欣喜地靠了过来。
“来，少年，抱着桶吐。”
大夫淡定地把垃圾桶递到了陈珩身边，陈珩对着垃圾桶不断地干呕，大脑里那种一团浆糊让他头晕目眩，但也吐不出什么东西，干呕了一阵后，陈珩才觉得平复了一些，重新躺回了病床上。
他抬起头，发现刚刚说话的两个人都是熟人，陈珩面色苍白地笑笑说道：“张哥，史大夫。”
这两人正是陈珩的前同事，兼刑警队队长张欣，和陈珩的主治医生史珍筹，史大夫。
张欣先是点点头，随后他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史大夫。
史大夫叹口气，抬起左手看一下表，说道：“可以谈话，但不能太久，病人需要休养，最多十五分钟。”
“好，谢谢。”
张欣将史大夫送出病房后，拉了一把椅子坐到了陈珩的床边，他习惯性地从兜里掏烟，但又想起来了这里是医院不能抽烟，只能悻悻地住手。
“小陈，规矩你都懂，直接开始吧。那个尸体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又在现场？”
张欣充满疲倦地说道，他满脸憔悴，不知道又是多久没睡觉了。
什么叫我又在……好吧，的确是又在现场。
陈珩刚想反驳，就立刻回想起无面当着自己面自杀的事情，这样算下来好像的确如此。
两次命案影响都相当恶劣，一个是在医院，一个是在人满为患的餐厅里。
“我是和朋友去吃饭的，那个服务员我并不认识，我吃完饭准备离开时，他突然就在我面前死亡了，我也觉得……很古怪。”
陈珩整理了一下思路，回答道，有关于冯的事情他当然不会说出去。
“没这么简单吧。”
张欣咳嗽了一声，慢慢地说道：“大夫说你当场昏迷是因为过度惊吓而引起的晕厥，别人我不知道，你我还不了解么？你看见尸体比看见美女还兴奋，也会因为死人而被吓晕？”
陈珩沉静地说道：“可能是因为退队有些日子了，有点不适应了。”
张欣失笑，他揉了揉通红的双眼，叹息道：“也是，这一晃也有段日子了，你不在队里我压力也挺大的。”
“你这是多久没睡……”
陈珩看着张欣两个标准的熊猫眼，只觉得他离飞升成仙就差那么一步之遥了。
忽然张欣异常冰冷且迅速地打断了陈珩的话语，他的眼神锐利无比，气势迫人：“对了，你今天见的那两个人都是谁？”
陈珩心头微微一跳，张欣先是扯一些家常来拉近距离放松警惕，随后立刻切入想问的关键问题，这是标准的讯问手段。
“今天见的第一个人叫刘辉，是省厅的干部，另一个是我的私人朋友，叫徐昭昭。”
陈珩镇定地说道，定远省鬼蜮特别调查局也有正经的官方身份作为掩护，所以他说的都是实话，张欣去查也只会发现这些都是真的。
自己多次出现在案发现场这件事……的确不能简单地用巧合来含糊过去，该怎么让张哥取消怀疑呢？
陈珩沉默地与张欣对视，心里思索着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