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老太太笑意微微收敛：“报仇？温长老真是说笑了，归儿是我的外孙，哪里来的仇？”
“是吗？”温陌淡淡地扫视一圈，“怎么不见如今纪家主？”
纪老太太神色一顿，浅笑道：“家主仍在闭关，温长老今日怕是见不到家主了。”
温陌点点头：“如今的纪家主应当是纪小姐的父亲吧？和祁归的母亲纪语婵是兄妹吧？”
纪慕灵冷哼一声：“不错。你找我父亲做什么？”
温陌唇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当年纪语婵以她的性命换取了纪家的无恙，唯一的要求便是不能让古隐堂伤害祁归。”
“可为何，纪老家主隐退后，新任纪家主却在祁归四岁时将祁归带回古隐界，让他忍受了整整一年的折磨？”
纪老太太闪了闪眸，轻叹口气，无奈道：“温长老有所不知。归儿本就是被古隐界不承认的存在，如若不这么做，古隐界不会放过他的。”
温陌笑道：“所以纪老太太觉得这是为祁归好吗？”
纪老太太一脸痛惜：“当年之事实在是情非得已，古隐界对归儿虎视眈眈，我们也是没有办法的……”
温陌盯着纪老太太，挑了挑眉：“可是据我所知，当年之事似乎并不是由古隐堂引起的，而是你们纪家提起的吧……”
纪老太太眸光一闪，有些诧异地看着温陌：“温长老这话从何说起？归儿也是我们纪家的人，我们怎么会害他？”
温陌低低地笑了声：“不会害他？若非纪家有人刻意引导，一个孩童又怎么会引得整个古隐界的注意？”
纪老太太触及温陌的眼神，莫名感觉到一股压迫感。她撇开了眼，轻笑道：“温长老怕是多虑了。”
“在祁归降世之前，古隐界中从未出现过有外界人的血脉的孩子。所以祁归对古隐界来说，是十分特殊的存在。”
“如此，温长老可明白，为何古隐界会对祁归格外关注？”
见温陌没有说话，纪老太太幽幽叹了口气，眼底划过一丝流光，似是无意间扯开了话题：
“温长老，灵儿曾说，归儿因为一个小姑娘拒绝履行他和纪家的婚约。那个姑娘就是你吧？”
温陌平静地看着纪老太太，欣然应道：“是我。”
纪老太太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而后十分为难地看着温陌：
“温长老，对于这件事……恕我直言，归儿是我们纪家人，因此按照惯例，他的婚姻之事也应当是纪家为他安排。”
纪老夫人顿了一下，故作大度地笑了：“不过，我也知道，你们外界人追崇自由恋爱。对于归儿喜欢的女孩儿，我们纪家自然也不会反对。”
温陌勾着唇，示意纪老太太继续说：“所以呢？”
纪老太太看了眼身旁的纪慕灵，理所当然道：“灵儿从小与归儿就定下了娃娃亲，如今他们二人之间虽然产生了些许隔阂，但是好歹有这么多年的情分，灵儿和归儿的婚约不能作罢。”
“若是温长老愿意，纪家愿意归儿娶平妻。只是，灵儿毕竟是纪家未来的家主，所以不论是你还是归儿都要留在古隐界才行。”
温陌笑了。
她总算是知道祁归为何说纪家的人没一个正常的了。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娶平妻？是真觉得祁归好拿捏吗？
纪慕灵看起来显然也是不愿意的，但是触及到纪老太太略带安抚的眼神，她忍了忍，没有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