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傅宵寒一开始的确没想要谢新林的命的。
而且就连医生都说了，导致他死亡最重要的原因是……他自己已经没有了生存的欲望。
一个自己都不想活的人，医生什么样的抢救都没有用。
但要说他的死和傅宵寒完全无关……也并不是这样。
哪怕季煜垣留在他们身边就是图谋不轨，就算傅宵寒不出手，他们的资产迟早有一天也会被季煜垣吞噬干净。
但事实是，傅宵寒现在的确是推波助澜的那一个。
也是他，加快了谢家失去一切的速度。
傅宵寒都清楚，所以此时面对桑旎的问题，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要回答什么。
久久没有听见他的回答，桑旎倒是有些奇怪地看向了他。
“你现在是在怪我吗？”傅宵寒低声说道。
不等桑旎回答，傅宵寒已经直接握住了她的手，“我承认是我加快了速度，但你以为没有我，他们就能够安享晚年吗？”
“季煜垣偷偷转移谢氏资产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才是那个趴在谢家身上吞噬一切的吸血鬼，我不过是将他抢过去的东西……再抢回来而已。”
傅宵寒斟酌着用词。
这过程当然不像是他说的这么简单利落。
但因果关系其实就是如此。
再说了，其实他原本是可以容忍谢家的。
甚至他之前还想过，只要他们不做的太过分，他能帮他们看清楚季煜垣面目的同时，也帮他们保住财产。
包括他当初说的，让他们认沐沐做干孙女的话也不是开玩笑的。
只要他们愿意，傅宵寒愿意让他们有一个幸福的晚年。
可是……他们偏偏做了最蠢的那个决定。
任何的事情傅宵寒都可以容忍。
唯独在桑旎的安危上……他一步都不会让。
碰到的人，不会有好结局。
任何一点可能都没有。
可这些他不能告诉桑旎。
他怕她会更责怪自己，更怕她会将谢家的这一系列的事情全部……迁怒到他头上。
所以此时，傅宵寒一边说着还一边捏紧了桑旎的手。
生怕她会因为气愤而甩开自己。
但让傅宵寒意外的是……并没有。
桑旎转过头看了看他后，说道，“我知道。”
——这是傅宵寒没有想过的回答。
所以桑旎的话音落下时，傅宵寒整个人都直接愣在了原地，看着她的眼神中也带了几分不解。
“你说的没错，就算没有你，季煜垣也没打算放过谢家。”桑旎说道，“而且我会失踪，会差点丧命，也都是因为季煜垣。”
“谢家是帮凶，且已经付出了代价，但季煜垣还没有。”
桑旎的话说完，傅宵寒的瞳孔却是微微缩了缩！
在过了一会儿后，他才算是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所以你是说……”
“季煜垣现在失踪了，是吗？”桑旎问。
“是，不过我已经让人去查他的下落了，应该很快……”
“我觉得他现在人应该是在m国。”桑旎却说道，“毕竟当初你是跟erwin联手才将他拉下去了，这是最快的办法，他肯定也知道这一点。”
“所以，我觉得他现在应该也跟其他的基金会合作了？”
桑旎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毕竟这只是自己的一个猜测。
毕竟季煜垣在国内虽然是身败名裂，但其实他带走的资产也不算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