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雯，够了，我已经好多了。”
李霖轻轻推开许静雯，坐起身来，神情严肃，目光锐利地看向她。
许静雯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与失落。
她跪坐在地，低头不语，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突然，许静雯的眼眶泛红，晶莹的泪珠悄然滑落，无声地滴落在柔软的床单上，发出细微却清晰的“滴答”声。
她低垂着头，声音哽咽，仿佛自言自语般轻声道：“督公，这是嫌弃我吗？”
李霖解释道：“静雯，我并不嫌弃你。只是，你我身份特殊，你是皇帝派来的，我们之间的相处必须有所分寸，相敬如宾方为上策。”
许静雯闻言，撅起了小嘴，抬头直视李霖，声音中带着一丝委屈：
“我就知道你很芥蒂我的身份。可你与长公主之间的事，我从未向陛下透露过半分。若是我真说了，陛下定会龙颜大怒。”
李霖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柔和了些许：
“皇帝派你来也是好事，你也看到了，我对陛下可是忠心耿耿。”
“好了！好了！你别说皇帝了，他不是一个好皇帝，以前在宫中，他就喜欢折磨我们这些宫女！只因他那方面的无能，便将怒火发泄在我们身上。”
许静雯突然情绪激动起来，声音不自觉地提高几度。
李霖闻言一愣，没想到她会如此直接地谈论皇帝的私事，不由得追问：
“你也知道此事？是谁告诉你的？”
许静雯苦笑，眼中闪过一抹苦涩：
“这还用谁说吗？即便傻子也能看出端倪了。他如今二十五了，却还没有子嗣。而我在东宫服侍他三年有余，他几乎从未亲近过太子妃，对其他宫女更是避之不及。我们虽渴望着能有一日飞上枝头变凤凰，但得到的只有他的冷漠与折磨。”
说着，她颤抖着手，缓缓解开了衣襟，露出了一片白皙，以及波涛汹涌的曲线。
只是这莹白的肌肤上，却布满淡淡疤痕的肌肤。
显得格外刺目。
李霖的目光在触碰到那些疤痕时，不禁一紧，有些惊讶。
李霖道：“这些伤痕，竟是陛下所为？”
许静雯的眼神坚定，没有丝毫闪躲，反问道：
“我骗你干嘛！那些痛苦的经历，我每晚都从噩梦里惊醒，怎会忘记！之前宫中不是有传闻吗？有宫女被活活打死了。这些都是真的！只是以前他没有这么狠毒，现在他做了天子，变本加厉了。我的一个姐妹便是被他活活打死了！”
李霖默然不语。
因为许静雯说的基本是真的。
他岂能不知道！
只是活生生例子在自己面前，还是让他感觉震撼。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悲愤，手指轻轻滑过那些疤痕：
“除了这些疤痕！还有他炼药，不知道害死了多少宫人。你杀了叶真人，后宫那些宫人不知道多高兴呢。”
李霖道：“你知道是我杀了叶真人？”
许静雯认真地点了点头：“这是宫中姐妹告诉我的，而且我也猜到了。反正这实在是大快人心。我宫里的那些姐妹都要逃出宫，因为她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皇帝打死了。你效忠他干什么？他就是一个暴君！迟早会暴毙而亡！李霖，你为何要如此忠心于他？他根本不值得你如此。”
李霖沉默了片刻，也只是轻叹一声。
现在就算他将高岑弄死了！
可是谁来继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