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婧想着景老夫人死了丈夫可怜,到底没再继续怼她。
陆朝颜并不想这无端的破事,一直纠缠着她。
她望着景老夫人,问道:“老夫人,何琬说景老对国家来说是损失惨重,是因为你儿子没有本事胜任他未来的工作吗?”
她听说,景家大儿子景述将要接替景老的工作,如此问,对景老夫人来说,怎么答都是一个坑。
景老夫人若说儿子有本事,那就是承认对国家来说,景老的死,无足轻重。
因为她儿子能担起他父亲的担子了。
她若说丈夫的死,对国家来说,损失惨重。
那就说明,他儿子担不起事儿。
景老夫人自然听得明白陆朝颜这话中的坑。
她捏着孙子的手,目眦欲裂的瞪着陆朝颜,恨不能吃了她。
“你这意思是我家老景该死?”
陆朝颜淡然自若,“那倒不是,我想说,对你来说,景先生是无可取代的人。
哪怕他活到一百岁才死,你也会伤心。
可对别人来说,只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
你没必要把他的死,天天拿出来显摆,博取同情。
更别往我身上说事,我只是一个大夫,不是普度众生的菩萨。
能救谁,全靠缘分,当初没有帮上景先生,只能说我们的缘分不够。
你要把他的死,赖在我头上,那只能说景家仗着位高权重故意欺辱我这种小民。”
说完,陆朝颜又补一句,“景先生是你男人,他的死,难道不是你这个妻子没有照顾好吗?”
最后一句话,够诛心的,景老夫人,脸色煞白,身子踉踉跄跄,差一点往后摔倒。
好在许婧和几个夫人,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
她望着陆朝颜,眼底的怨恨里裹挟着越来越浓的自责。
是啊,是她没有照顾好老景,他才死的。
是她的错,是她的错啊。
“岳母,许姨,四弟妹,你们来了!”
这时,在屋里听到外面动静的厉清洲,跑出来一看,发觉场面很冷。
不解的问,“出什么事了?”
陆朝颜对搂着胳膊哼唧的祁爱丽抬抬下巴。
“她要打我孩子,我赏了她两巴掌。”
厉清洲看过去,瞬间愧疚道:“四弟妹,对不起,是我们的疏忽,你们先进去,我来解决她们。”
话落,他看向汤桂兰和祁爱丽,“昨天就跟你们祁家明说了,不接待祁家人,你们来干什么?”
“这,呵呵,大侄儿,你在开什么玩笑,今天姑父大寿,我们怎么能不来呢?”
汤桂兰在麻药作用下,没觉着脸疼,站在厉清洲跟前,心虚的讨好着。
厉老爷子确实给祁家打电话,说今天不准祁家人过来。
她是偷偷跑来的,她女儿到了结婚年纪,相亲过好多人,家庭条件都不让她满意。
厉家结识的,不是一般人,今天来的目的,就是给她女儿找一个好婆家。
要是能搭上厉清衡和厉清越,她女儿这辈子就美满了。
挑完事的何琬,想着厉清洲出来,车里的司正砚该下车了吧。
她站在车前头,哀哀怨怨的红着眼眶,眼泪欲掉不掉的看着车里面的被子。
希望司正砚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就能看到她的楚楚可怜。
可惜,里面的“人”就是不醒。
厉清洲听了汤桂兰的话,厉色道:“今天是我爷爷的寿宴,也是我四堂弟一家的认亲宴,谁都有权利来,害死他母亲的祁诗蕴的亲人,不配来,你们一定要自取其辱,那就别怪我们翻脸!”
这话说的够直白,汤桂兰何琬面色涨红,可她们别有心思,满脸不甘心。
汤桂兰从自行车上提下礼包,继续伏低做小的笑着。
“大侄儿,那我把寿礼送进去,给姑父拜个寿就走。”
厉清洲长臂一拦,双目凛凛,“不需要,当初祁诗蕴不过是我爷爷的妾室,你们没有资格叫他姑父,也不配参加他的寿宴,离开。”
如此拒绝,汤桂兰到底还是要点脸,不敢再往里面进。
可也不甘心走,就在门口徘徊着,遇上熟人就跑上去说几句话。
陆朝颜这段时间,正好研究了新药,吃了以后,就和裴隽一样,浑身起满疙瘩,奇痒无比,便给汤桂兰祁爱丽和何琬各喂了一颗。
同时撤走了陆湛给祁爱丽胳膊刺进去的藤蔓。
没多时,三人丑态百出的,在身上到处挠。
到底是没落人家,她们又是如此上不得台面,厉家的客人们纷纷躲得远远的。
厉清洲嫌弃的瞪她们一眼后,欢喜的抱起陆湛和陆澄,向门口所有人介绍起陆朝颜。
“这位是我二叔儿子司正砚同志的爱人陆朝颜同志,这三个孩子,是他们的宝宝,今后,都是我厉家人,谁敢欺负他们,就是欺负我厉家,我知道了,绝不轻饶。”
“我景家也不饶他!”
景书婕从大门内快走出来,抱起陆泱泱,爱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