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道:“少则半月,多则一个月,看情况吧!”
长公主点头,“好,本宫知道了!让夏嬷嬷也跟着一起去,有什么事,可以让她处理。”
“是。”定国公作揖,“定国公府就劳长公主照看一二,臣先告退。”
定国公没想过让长公主跟着一起回去,一家人都回去,总要告知她一声。
回到府上,门口停了十几辆马车,丫鬟婆子们进进出出的往马车上搬东西,二房少夫人扶着八个多月的大肚子,小声与丈夫抱怨。
“夫君,我这肚子这么大了,你与老夫人说说,我不去了,行不行?”
谢望为难道:“你不去,自己待在府上,万一出什么事儿怎么办?”
“有丫鬟伺候着,能出什么事儿?”
韩氏不想去乡下,想也知道乡下环境会有多差,她虽是商女,也是锦衣玉食长大的,正好仗着大肚子可以不去。
“那我去问问爹。”
谢望找到谢二爷说了此事。“爹,让韩氏留下吧,她肚子这么大,坐马车也不方便。”
谢二爷训斥道:“世子爷和世子夫人也去,他们还带着一周岁的夭夭,人家都没事,就她矫情,她比世子夫人还珍贵吗!”
谢望惊慌道:“爹,她去,我这就回去收拾东西。”
韩氏在屋里期盼着等夫君回来,谢望回来只说一句话。
“收拾东西,回凤阳县!”
韩氏希望破灭,不情不愿的让丫鬟收拾东西。
林朝颜却很愿意下乡,在乡下,条件不好,谢安应该没有那么多房间可挑选,到时候,同处一室,她总会有机会与他同房。
大房夫人指挥着下人收拾东西,她本就是凤阳县人,如今也算衣锦还乡,打扮的光鲜亮丽的回去娘家炫耀炫耀。
谢兮好奇的问,“娘,凤阳县十里村什么样啊?是不是很破?我到时候,会不会去住茅草屋啊!”
“说什么呢!”大房夫人不愿让人说十里村不好。
“前几年,你三叔派人回去凤阳县十里村重新修建老宅,也不知道建成什么样了,不过,肯定差不了,足够我们一大家子住下,以前呀,那老宅还真是个茅草屋,我与你爹就在那茅草屋里成的亲。”
大夫人回忆起刚成亲时,一间又破又小的茅草屋,一大家子挤在屋里,生了儿子都没地方住去,导致文哥儿都六岁了,还跟他们夫妻睡一张床上。
那时候,她做梦也想不到,以后会来繁华的上京生活,成为定国公府的大房夫人。
谢兮是在定国公府出生的,从来没有回过凤阳县,只听说老家在凤阳县,正好有机会回去看看,她还挺好奇的。
二房夫人也少见的欣喜,准备很多金银珠宝带上,给她娘家送去。
李谢氏慌的坐不住,回到凤阳县,肯定会遇上她的婆婆。
当初,她丈夫刚过世,她就带着田哥儿和苗姐儿偷偷逃出来的,还偷了家里仅剩的银两,万一遇上她婆婆,想到她婆婆恶毒的模样,李谢氏打个冷颤。
“娘,我可不可以不回去?”
谢老夫人正沉浸在兄长重病的伤感中,听见闺女说不回去,顿时火气上涌,拿起手边的茶杯砸上去,语气恶毒的骂她。
“你这个白眼狼!黑心肝自私的东西!那可是你的亲舅舅,你小时候他没少抱了你,给你买好吃的东西,如今他快不行了,你都不愿意去看看他!你这个不孝女!我白养你了,你怎么不去死!”
李谢氏被茶杯砸到头,茶水混着茶叶洒在头上,狼狈极了,吓的她双手抱头,缩着脖子哭道:“娘,我去!我去看舅舅。”
谢老夫人恶狠狠地盯着李谢氏,“你个白眼狼!贱人!早知道你是这么个黑心肝的玩意儿,一开始生下来我就应该掐死你!”
李谢氏额头上顶着伤口,双眼通红委屈的看着母亲。
“娘,您为什么用这么恶毒的话骂你的亲生女儿?”
谢老夫人毫不心疼道:
“因为我看透了你的本质,自私自利的狗东西!只会扒着我身上吸血,一旦在我身上捞不到丁点利益,你会毫不犹豫的丢下我!你这种黑心又自私的女儿,老娘心疼个屁!”
说着,谢老夫人怒火高涨,又抓起一个茶杯砸她身上,吓的李谢氏双手抱头,生怕再砸到头上。
茶杯在她脚边摔烂,李谢氏眼底通红一片,恨意浓烈的掩饰不住。
下人收拾好东西,扶着老夫人上马车,李谢氏这才逃过一劫。
韶华院内,宋千澜叫来店铺所有的掌柜的,对他们叮嘱一番。
“这段时间店里有任何问题去顾府找我姨母,我与她提前说过。”
“是。”
待掌柜的全离开,宋千澜检查一下收拾好的东西,谢砚抱着夭夭在院子里边玩边等着宋千澜。
过一会儿,钱管家来禀报,
“世子爷,世子夫人,定国公让属下来问一下,收拾好了没,该走了,老夫人等不及了,和大爷二爷已经上路了。”
“好了!”
宋千澜吩咐丫鬟婆子们快一点收拾,东西全部收拾好,放在马车上,长公主把庄嬷嬷和夏嬷嬷赐给她,有什么事,她们可以处理。
定国公坐上马车,王氏本想与他坐一起,定国公眼睛一瞪,吓的王氏坐后边丫鬟的马车,谢老夫人的兄长是她的远房堂伯父,打小关系也不亲,王氏自然也不心疼。
谢砚一家三口坐一辆马车,谢兮与谢娇娇以及林朝颜坐一辆马车,谢文谢望和谢棋谢安四兄弟骑着马。
大房夫人和二房夫人坐一辆马车,大少夫人和二少夫人和李谢氏坐一辆马车,还抱着梅姐儿和愿哥儿。
李谢氏狼狈的顶着额头上的伤口,大少夫人和二少夫人惊讶的对视一眼,眼底颇有些幸灾乐祸。
田哥儿不会骑马,也不敢要求自己坐一辆马车,自觉的跑去和下人坐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