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九十章 真真假假
孟迟拍拍身上替姜绾挡扫帚时留下的灰印，兀自好笑，“被赶出来了——没想到这裴永人不怎么样，倒是还有几个忠仆。”
“怎样，书房还去不去了？”
他指了指墙头，一开始他就想的是直接翻墙进去，是姜绾想要从仆人口中套些话才扮做什么郎中的徒弟的。
姜绾捡起药箱，她虽不是张太医的徒弟，但药箱里可都是实实在在的各式药草药丸。
“去，等天黑。”
姜绾一句话，两人就在墙角蹲到了天黑。
天色一暗，孟迟就起身想如从前一般带着姜绾一起翻上墙头，姜绾已经先于他攀上了墙，还不忘回头嘱咐他，道：“你身子不好，院墙挺高，在外头替我放风，一炷香我就出来。”
她说完就落进了院子里去，没给孟迟回话的机会，就留下他一人在外头。
一炷香时间不多，姜绾直接奔着书房去，经过小厨房的时候，里头亮着光，她矮身正要从窗户下经过，听到里头有人说话。
“今日那个姑娘，要不是小仲偷跑回来，我险些就被她骗了去了！”
姜绾本想直接摸去书房，听到提及自己，还是停下了脚步。
“我就说怎会这般巧合，那张太医怎么会放着好好的太医不做，去云游了，险些就被他们套了话去，还好都撵出去了。”
是白天那个妇人。
又有另一道声音，带着惊惧和不安道：“容姑姑，你说他们不会发现什么了吧，小仲说老爷被扣下了，是不是那事被发现了——”
“别浑说，那屋里我俩日日打扫，都清理干净了的，且老爷几日没回来了，又没人打她，怎会被发现。”
“老爷就算被留下，也是买卖上的事，怎会牵扯到家里。”
“别瞎担心了，男人打自己媳妇，那官老爷也管不着的，何况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听人吩咐就是守规矩了。码头一向是老爷说了算，打点清楚人就回来了，把活儿干好，其他的莫管……”
姜绾听了几句，本以为会听到些张太医的话，不想听到了裴永的密事。
她们说的，竟是王婉柔在家中隔三差五挨打之事。
却原来她白日在主人房里闻到的血腥味，是王婉柔隔三差五就遭受裴永的拳脚落下的，其他地方仆人都擦拭干净了，只是这血腥味积得多了，总驱不干净，才在屋里摆着香味浓郁的花。
裴永这个人面兽心猪狗不如的禽兽，也难怪会做得出在龙骨动手脚，骗取恤金之事。
姜绾再没听到其他有用的，速速离开了小厨房，朝书房的方向消失在黑暗中。
一炷香后又半刻钟，姜绾才从院子里翻出来。
孟迟正待翻墙进去寻她，挂在半道上险些被她从上头落下砸着。
“迟了些，不顺利？”
他担忧上前接她。
姜绾刚刚落地，朝孟迟挥了挥手，“拿到了，走。”
孟迟却没有立即跟上，姜绾回过头找他，“怎么？”
他手扶上她的肩，人也倚了上来，弯下腰下巴搁在她肩头，“我身子不好，你扶着我呗。”
说着还拉过她的手，环上自己的腰，半个身子的重量都靠了过来。
姜绾听着这句话耳熟，是方才她翻墙进去之前，为了照顾他，让他留在外面放风时说的。
他这个时候专程原样用来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