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较起来,坊间要有意思得多。
“圣朝县侯李子冀,勾结异教,与新神有染,背弃圣朝,道貌岸然,作恶多端,图谋不轨,天下人人得而诛之,我辈修士,当奋起剿贼,为天除恶,还世清明”
长安天香阁,有人手持一张白纸,站在大堂中央,高声诵读着李子冀的罪状。
天香阁从上到下十二层,每一层的客人全都趴在扶梯边缘,低头看着那高声诵读之人,一张张脸上写满了津津乐道,觉得有意思极了。
“这玩意谁写的?”
“谁写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脑子没瘫痪二十年写不出这些话。”
“太有意思了,实不相瞒各位,我就住在南林巷,与李县侯是邻居,我都不知道他有这么多罪状。”
“真当我们圣朝人是傻子,神教小小伎俩,挑拨离间,调虎离山,声东击西,指鹿为马,莫名其妙,我们会信?”
“我倒是觉得此话非虚,李县侯肯定是和异教新神在一块儿,否则神山也不敢随便传出这样的消息来。”
“哦?那你有何高见?”
“我觉得李县侯和异教新神在一块不假,但谁说在一块就是归顺异教,就是背弃圣朝了?那我两年前还看过神教神女一眼呢,难道神女就是我媳妇了?”
“话糙理不糙,哈哈哈。”
天香阁里顿时响起了一大片的欢声笑语,就连伙计都是坐在板凳上笑的直不起腰。
礼部尚书陈原的儿子陈逸之也在天香阁,他刚刚下朝,一只手拄在九层楼的楼梯上,另一只手里剥着花生,目光中带着笑意,调侃道:“又有谁说,只要和异教新神在一起就必须是归顺异教?难道就不能是李县侯策反了异教新神归顺圣朝?”
这话一出,天香阁内的笑声顿时更大,不知多少人开始饮酒起哄。
“陈大人说得对,李县侯无论出身,天赋,地位,能力,哪一项不是世上罕见?听闻那异教新神也是个小娘们,对咱们李县侯芳心暗许那也是大有可能。”
“就是,说的没错,到时候啊,说不定以后再也不用担心异教的威胁了,咱们李县侯直接把异教新神给娶了,这还得了?”
“哈哈哈哈。”
在刚开始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不少人心里还担忧会不会有人被引导利用,结果现在一看,大家都很清醒,足以证明这一千多年来圣皇的英明领导功效斐然,圣朝百姓都活的很透彻。
百姓,权贵,全都是越说越开心,越说越激动,天香阁老板还恰到好处的走出来,说为了庆贺李县侯魅力无双,今天给所有人免单。
酒水洒了一地。
还开了数十坛的天仙醉。
“这么说来,李县侯就快要回来了。”
忽然有人开口,声音中带着怀念。
“是啊,应该就快回来了。”
“若是李县侯得知了淮城的事情”
不知是谁忽然提起了慕容家的事情,原本热烈的场面瞬息之间就清淡了不少。
慕容燕这段时间,苦得很。
陈逸之将花生抛进嘴里,轻轻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