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萨克的脸上浮现出怪异的表情。
自己流放科尔托恩这事,纳兹当然完全不知情。
说实话,就连他自己都快忘了居然还有这么一号人……真是尴尬至极。
这哥们先被自己折腾了一顿下马威不说,被流放之后跋山涉水好不容易跑了这么久,终于回到帝都。
结果家没了,皇帝没了,自己还被关大牢了。
可想而知他此刻的心情。
“去。”
“去把他带过来。”
“是。”
纳兹虽然困惑尊主奇异的态度,但他不会质问。
尊主准没错。
当他转身离开之后,趁着这段功夫,巴德利拿出自己的金丝眼镜,在椅子上晃着小脚丫子开始给艾萨克阐述帝国财政情况:
“兰斯洛特六世今年干了不少事,包括但不限于资助贵族,挖掘遗迹,培养军队等等事项,这些全部加起来,他治下的支出基本上已经达到惊人的九千万金币。”
“而今年全国赋税收入总额为一亿一千万金币。”
“排除掉这段时间维修的工事,以及补助金,我们只剩下一千万的自由余额。”
“这点余额可无法保证如今我们拥有抵抗额外风险的手段。”
“国库空虚啊尊主大人喵。”
“得想办法搞搞钱了吼。”
艾萨克揉了揉眼睛,当真正幕后皇帝的兴奋感现在也是消散的无影无踪。
要想清廉政事,拉拢刁民,让上下帝国一致好评,可不是嘴头子说说而已。
这可都是花的真金白银。
不给钱,不降赋税,这人心怎么笼聚?
可若是这样了,自己的财富便会降低,行政力本身也会受到影响。
就如同巴德利刚才所说的一样,他们现在没有抗风险的能力。
再加上艾萨克很快就准备和烈火互相来个大的,这点钱哪里够用?
因此所谓的经济,其实和权术一样,都是平衡的艺术。
压了这头起那头,现在又不能撤销补助金,这样势必会导致犯罪率和死亡率的飙升。
虽然很不情愿,艾萨克还是接过巴德利的羊皮纸数据统计表,在上下扫了几眼之后,他便找到了出问题的缘由:
“等等,怎么有这么多的地方收不上税?”
“主要是因为边境,且我们的行政力机构完全不够呋。”
“很多地区的贵族都仰仗自己关乎到边境,不上供,以前的皇帝也拿他们没办法。”
“而且在尊主上位之后,如今派去收税的大臣们都被赶了回来,他们不承认史蒂夫是正当获位吼。”
“岂有此理!”
艾萨克猛然一拍椅子:
“不上供,让本尊主喝西北风?”
“娘的,是不是好脸给他们给多了,见没见过老子的黑手!”
看着艾萨克如此愤怒,巴德利心中吐槽,都说金龙是守财奴,现在她感觉神明才是真正的守财奴。
当然可能也只有艾萨克这样而已。
就在两人谈话之际,纳兹也将科尔托恩带到了艾萨克的面前。
“跪下。”
望着熟悉的位置,和熟悉的面孔,科尔托恩糊着绷带的脸看了一眼有过几面之缘的巴德利,终究还是老老实实的跪下了。
“叩见尊主。”
这段时间里他已经在牢房里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了。
所以,他非常平静的认命了。
望着这个似乎什么时候都非常逆来顺受的家伙,艾萨克一度怀疑他身上丑陋的伤痕铁是他自己放纵别人殴打的结果。
眼前的科尔托恩,算是个接触过,对他大抵有所了解的人。
兰斯洛特的棋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