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发现被缠住的瞬间,身体各处就已经传来骨折似的剧痛,紧跟着一口血从嗓子里被挤出来,我甚至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在一阵剧痛中失去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却发现我已经不在那间机房,而是躺在入梦仪上,旁边坐着一脸狐疑的孙文泽。
一阵短暂、但是尴尬的沉默后,我看着孙文泽眨了眨眼:“我……醒了?”
“……啊。”
孙文泽答应一声,转动眼珠看了下操作界面:“五分钟……出什么事了吗?”
我抿着嘴唇没说话,因为“出事”是可以确定的,但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再来一次吧。”
……
滴滴声和设备运转的嗡鸣声中,我再次慢慢的睁开眼睛——不过有了之前的经验,我只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所以这次没有那种眩晕的感觉。
随后我直接转身,从刚才被打断的地方开始,继续观察这个房间里的情况,但除了补足一些细节之外,再就没什么新的收获了。
笃笃笃——
几分钟后,敲门声如期而至,那个女人的声音也随后响起:“托马斯,你还在忙吗?”
“怎么变成托马斯了?”
我愣了一下正要开口,又突然反应过来连忙闭嘴,因为我想起那份资料里的“ta们在看着我……嘘!不要出声。”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某种提示,但上次我的话还没说完就出了意外,所以在有新的依据之前,我只能先尝试各种可能。
事实证明,我现在的运气还算不错,只一次就试对了,在我闭嘴之后又过了几分钟,上次的那种“意外”都没再出现。
笃笃笃——
“托马斯?你还在里面吗?”
外面的女人还在敲门,我想了一下决定直接过去开门,但在准备执行的时候,却发现这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那些导线太乱了,无数花花绿绿的导线挂在空中、摊在地上,就像一张密集的线网那样,将我拦在了办公桌附近。
但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在我拨开一束导线、准备从底下钻过去的时候,意外发现那些导线竟然在动。
那是一种类似蚯蚓的蠕动、或者说是涌动,虽然幅度不大,但在我用手背托着那些导线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到绝缘皮里面有什么东西。
“ta们活了。”
我又想起那份资料里的第一句话,随后便有了一个猜想——上次那些将我瞬间勒死的“触手”,八成就是这些“导线”。
“咕噜——”
我看着几乎填满整个房间的导线,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
如果我的猜测成立,“声音”、或者说“说话”就是触发它们的条件,但我现在无法确定那是“唯一”还是“之一”。
不过我刚才托起“导线”的动作没有触发它们,可见“触碰”应该是安全的,所以理论上我只要保持沉默,应该就可以安全通过。
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逻辑,但这里是不讲逻辑的二类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