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到最后，两人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纪天问想的是：这女人变得会好好说话之后，还真是有些不大习惯。
孟蕾想的则是：狗男人真是个顺毛驴！老娘就先顺着你，等再过几个月，老娘左手一个宝宝，右手一个宝宝，拿捏死你！
“行了，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明天有你忙的。”孟蕾撂下一句，把电话挂断。
……
一如孟蕾所言。
第二天，从踏入公司大门开始，纪天问便忙得不可开交。
先前那些跟纪氏集团终止合作的客户，一窝蜂似的涌了过来。
休息室容不下太多人，只好全都安排到会议室。
今天来的，基本上全都是公司里的董事长，经理级别的都不够资格进门。
“大家都坐吧。”纪天问不冷不热道。
然而，没有一个人落座。
全都等他走到主位上坐下后，这才落座。
“纪总，帝都日报发的文章，我们昨晚都看过了。”
“当时我看到文章，第一时间就给您打电话，结果您关机了。”
“要我说，帝都日报的用词，还是有些过于保守了。”
“像纪氏集团这样的民营企业典范，起码也该给个正式头衔，或者颁个奖项，再或者发个荣誉证书之类的。”
“事实证明，领导的目光是雪亮的，纪氏集团也是好样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好听话不要钱一般从嘴里说出。
纪天问始终保持着淡然，连个笑脸都懒得给。
这帮家伙，着实有够没脸的。
之前跟纪氏集团断绝合作的时候，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现在纪氏集团被官方表扬了，又一个个舔着脸过来。
这显然有些唾面自干的意思。
当然，这也是很正常的现象。
人性便是如此。
没有超厚的脸皮，在商场这个残酷的环境里，生存都是问题，更别提赚到大钱了。
“乌云遮不住太阳，烈火炼不化真金。”纪天问平静道：“纪氏集团能走到眼下这一步，在座的每一位，都功不可没。”
这话，单从字面意思来说，自然是在感谢。
而且，纪天问也没有用讽刺的语气说出来。
但，偏偏在座的众人，全都感觉像是被扇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
不过，既然来了，他们自然有纪天问不给好脸的觉悟。
“纪总，有一说一，之前的事，是我们办的不对，可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啊。”
“我们跟纪氏集团合作的好好的，除非脑子抽风，不然没理由中断合作，都是卢家给逼的。”
“纪总，请您相信，同样的事情，不可能再有下一次！”
纪天问不为所动，抿了一口茶水，笑道：“同为商人，我当然理解各位的苦衷。”
“卢家是恶臭的淤泥，而各位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
“一切的过错，都在卢家身上。”
会议室里，众人面面相觑，内心叫苦不迭。
就是傻子也能听出来，纪天问这是在正话反说，故意讽刺他们见风使舵。
可听出来又能怎么样？
眼下这种局面，该哄还是得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