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迅速回客房,躺在床上睡了一觉。
傍晚。
墨家。
安柠要回安家。
墨北洲送她。
一路上几乎都是他在说话。
他情商为负,主动找的每一个话题,都显得无比生硬。
诸如:“今天天气不错”,“你裙子好漂亮”,“这条路挺堵”,“天快黑了,你困不困”……
安柠偶尔回应,只有一个“嗯。”
墨北洲突然想起两人在一起的过往种种,安柠开心会和他分享,不开心会和他倾诉。他下班回到家,她做好饭菜等他。吃饭的时候,她似乎永远有说不完的话题。每次他假期,她都会提前做规划,带着他满世界旅游。每到一个新的地方,她的话会更多。给他介绍当地的人文风情,历史典故,风俗特色。她总会笑着说,都是从书上看到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那时他是什么反应?
似乎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就像现在。
他在不停地说,她只回一个“嗯。”
许多时候,刀子不扎在自己身上,是真的不知道疼。
此时此刻。
墨北洲才意识到,过去的将近两年的时间里,他自己有多过分。
到了安家。
安柠下车,说了句“早点回去吧”,便转身往屋里走。
今天是周六。
明天是周天。
以往周六日,两人都会在外面开房,逛街,看电影,散步,约会……
现在却……
墨北洲心慌,追上去拽住她的手腕:“柠儿,明天我带你去看电影吧。”
“不用了,我有事。”安柠平静地说道。
墨北洲问道:“什么事?”
安柠不打算瞒着他:“和朋友约好了,去普罗旺斯玩一阵子。”
墨北洲心脏一疼。
她以前都是带他去旅游。
现在是要和她的朋友去。
什么朋友?
男人还是女人?
这一刻,墨北洲心底更慌了。作为她的男朋友,他真的很不合格。他从未主动了解她,甚至于她有几个朋友,是什么人?他都不清楚,一点都不清楚。
他拽着她的手腕不肯松开:“你朋友?我见过吗?要去多久?”
安柠心底觉得很讽刺。
她深爱的时候,他可从未问过这样的问题。
她现在决定放弃了,他居然开始在意了!
她自嘲地笑了一声:“女性朋友,我们三个人。三哥做手术前,我就回来。”
今天在墨家做客,安柠特意问过乔望舒,墨北辰的手术时间。
乔望舒那边也不是很确定,月初的时候,秦医生说要养十天半个月。今天是八月九号,大概还得五六七八天吧。差不多月中去体检,指标合格的话,就会搬去医院,做术前最后的准备。
安柠不想待在京城。
不想和墨北洲纠缠下去。
她太清楚这个男人对她的吸引力了。若是留在京城,他日日过来,她怕自己狠不下心。她已经二十七岁了,不想继续在这个树上上吊。余生说长不是很长,说短也不算短,她想过得恣意一些。喜欢的人,她追了,谈了,睡了,伤了,累了……没什么遗憾了。
继续下去,只会剩下一地鸡毛蒜皮的麻烦,一次一次的受伤和心痛。
就这样吧。
去旅游一趟。
散散心。
该忘的人就忘了吧。
至于朋友什么的……
她其实并没有约任何人,此行就她自己,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