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大毛，大毛嗅了嗅，就扭头了，不要。
惹得冯浩忍不住笑了。
冯浩低头揉大毛微秃的脑袋的时候感觉有人看他。
他抬头望去，结果看到了不远处的林圣祖和买他画的朱女士。
几日不见林圣祖，真的大变样，看群里别人发的照片，还没有太深的感觉。
迎面见到，确实变化好大。
她穿着有质感的灰色大衣，柔软的毛衣，黑色的短裙，漂亮的紧身袜子，没有毛球，细长的腿踩着漂亮的小皮鞋，头发长长的柔顺的披在身上，好多女生都不怎么披头散发，虽然电视里演的都是披发的，现实披发还是不多的。
大约披头散发对头发还是脸型有要求？
但是林圣祖就一直是长发披肩，很长很长的头发。
她迎面走来，很像一幅少女漫。
她跟朱女士走在校园路上，听朱女士游说让她去新加坡留学，听朱女士说新加坡的好，新加坡干净美丽，自然环境好，人也很文明，巴拉巴拉……
林晓雅听的很难受，一个正常的青少年，听另外一个人吹嘘别的国家怎么好怎么高大上，都会有点不适应，那种骄傲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她虽然过的不好，但是那是她自己的原生家庭不好，怪不了国家社会，其实国家社会周围环境已经很好了，她平平安安长大，也接受多很多人的帮助，她并不讨厌自己生长的国家。
所以不管朱女士怎么说，新加坡的空气更甜，水更甜（这个没说，新加坡的水好贵，本地净化水成本造价高很难喝，没有淡水，要从马来西亚进口，马来西亚不给水，就可以发动战争那种。），反正林晓雅都直接拒绝了。
“我不想去留学，毕业后我会直接工作，我成年了，不需要你操心。”
面对油盐不进的女儿，朱琳真的会气死。
她已经很耐着性子了，不知道女儿待在这有什么好，如果这里是北京上海也就算了，这连一线城市都不算。
朱琳只想让女儿跟自己走，没想过在这里置办房产什么的，她不太想留在这边。
两人走着，冷不丁女儿放慢脚步，朱琳往前看去，就看到前面不远处拿着一个杨桃逗狗的少年。
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个年轻画家。
朱琳心道，看你那眼神，你就是因为他不想去留学吧，死倔，还找那么多借口。
冯浩起身，牵着大毛迎面走过去。
“嗨。”林晓雅有些紧张的并拢腿站着，先打招呼了。
这是她打扮焕然一新之后第一次见到冯浩。
她穿上新衣服，新内衣，新鞋，都没有什么不自在的，这些衣服裤子鞋子比她自己之前穿的质量更好更舒服，尤其是内衣，大小合适，更笔挺。
可是站在冯浩面前，这一刻，她的好多勇气又消失了。
甚至微微有点想哭。
她想，为什么，这个场景为什么不能早一点。
她很想刚认识他的时候，自己就能穿着崭新的衣裳，崭新的鞋，没有好赌的爹，跟别人跑了的妈，就干干净净，纯纯粹粹。
然而现在她只是鼓起勇气努力的微笑，说一声：“嗨。”
像是陌生的朋友打招呼，好久不见。
其实你一直在我心底。
也没有多说话，只是打了声招呼，擦肩而过。
然后冯浩就收到了林晓雅发来的几万块钱，备注还钱+利息。
林晓雅：谢谢你。
冯浩愣了一下，还是回复：不用谢，加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