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很弱，却一字一句砸进江暗的耳膜。
“什么意思？！”
江暗一把拎起江老的前襟，目眦欲裂地吼道。
“呵…”
江老嘲讽的勾起唇，血顺着嘴角源源不断地流出。
“说啊！”
身后的叶草和顾其呈都被这一声怒吼吓了一跳，对视一眼，立刻上前。
“怎么了？”
叶草抱着骨灰盒神色担忧。
江老已经说不出话，瞳孔开始扩散，江暗仍旧死死地拽着前襟，额间青筋暴起。
“什么叫找不到？”
江暗回头看向叶草，盯着她手中的骨灰盒问道。
声音像个无助的孩子。
叶草看着江暗空洞的双眸一时怔然。
江暗的眼神一直是霸道的、邪肆的、狠戾的、傲娇的…如今这样的神色她从未见过。
找不到什么？
叶草顺着江暗的眼眸看向怀中的骨灰盒。
骨灰？
这不是找到了吗？
难道……
叶草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到，立刻敛下神色，看向已经快断气的江老。
“先放开他，再拎着他死得快。”
叶草提醒着江暗，可眼前的男人分明听不进去，反而攥得更紧了。
“他该死。”
静默几秒后，江暗似是回了神，三个字说得很淡也很冷。
攥着江老的手骤然放开，江老被拎起的上半身摔落在地，紧接着是一连串的枪响。
一枪一枪地打在江老的身体上。
明明在第二枪的时候江老就已咽气，但江暗似是陷入疯魔，枪声仍旧不停。
周围不断有受惊的鸟雀仓皇飞过，刺耳的响声穿破天际。
江老已被打成了筛子，身上没一处好地。
叶草看了眼就皱着眉喊道。
“江暗！够了！”
这人的状态不对劲。
江暗并未听见叶草的喊声，整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直到传来一阵越来越近的警鸣声，江暗才渐渐地回过了神，看着血都流干了的江老，眸底的空洞满上恨意。
“放下武器！不然开枪了！”
警察纷纷下车，举着枪对准叶草等人。
顾其呈扔下枪，上前交涉。
队长听闻是江暗，立刻命令其他警员收起枪，开始排查现场。
叶草就静静地站在江暗身旁看着，仓库里已经昏死过去的叶茂被抬了出来，等着救护车来再将人送到医院。
江老的尸体也被清走，负责的警员一开始都不知道该从哪下手抬，看到一旁还站着江暗又害怕，只能硬着头皮赶快抬走。
叶草极力忍着胸口愈发汹涌的痛意，血腥气涌入喉间，可又不想把血吐在骨灰盒上，只能立刻躬起身微微侧头。
一口血从叶草口中喷出，紧接着眼前开始忽明忽暗，视线变得不清。
“叶草！”
江暗惊惧地看着倒下的叶草，仓惶地伸手一把将人抱住。
而原本被叶草抱在怀中的骨灰盒却整个从臂弯中滑落。
就这么砸在了地上，碎在江暗的眼前。
男人只是紧紧地抱着怀里的人，猩红的眼眸盯着骨灰盒就这么碎了一地，全程没有伸手去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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