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想要去续个灯油,却发现胳膊像是被什么压住,怎么拽都拽不出来。
邬映月心中疑惑,低头一看,发现苍梧厌睡在她臂弯处。
他脑袋枕在她怀中,如瀑的长发散开,一部分被邬映月压在身下。
一部分缠在邬映月的指尖,滑滑的,带着点皂角的香气。
邬映月叹了口气,视线下移,发现他的手还嚣张地搭在自己的腰上。
这睡姿,真和她小时候有的一比。
邬映月生怕自己扯到他的头发,只能小心翼翼地腾出一只手,托住他的脑袋,再把另一只手轻轻抽回。
但因为离得太近,饶是她万分谨慎,却还是不小心扯痛了他的发丝。
“唔”
低低的痛呼从他菲薄的唇中逸出。
邬映月吓得心都快悬起来了。
她赶紧揉了揉他被扯痛的地方,见他呼吸再度平稳,才松了口气,悄悄收回了手。
夜已经很深了。
邬映月打开腰间的鬼族令牌,一看,已经快三更了。
她竟然睡了这么久。
邬映月不敢再耽误。
她利落地跳下床,取下大刀,刚准备出门,就听到有人悄悄走到她门边,偷偷摸摸地叩响了她的房门。
“映月,起了吗?咱们该去巡逻了。”
来人刻意压低音量。
但因为其声线特别,不难听出是小碗的声音。
她低低的“嗯”了一声,推开门准备跟上,走到人面前,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她刚刚喊了自己什么。
“你叫我什么?”
邬映月反手关上门,看着换了一身黑衣的女子。
庭间的灯光很微弱。
邬映月低下头,便能看到她那张洗得干干净净的素白面容。
没有夸张的青黑眼圈,没有刻意涂上的大紫唇。
她五官清爽秀气,一双杏眼圆润漂亮,睫毛纤长,扑闪时宛若展翅欲飞的蝴蝶。
“我叫你映月啊,怎么了?”
圆脸女子见她有些不可思议,不由抬起手,摸了下自己的脸:“怎么了,我没洗干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