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次,还是会如此。
因为一点小事把他关起来,看见他想逃跑就把他抓起来责罚。
如此循环往复,直到他彻底屈服。
“你是我的孩子,我难道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吗?”
“不要忤逆我的决定和想法,阿厌。”
“你知道的,父亲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
他经常居高临下的说。
他出生时,他这样说。
母亲去世时,他这样说。
他总是高高在上,把自己所做的一切当成给他的恩赐,然后对他说:“阿厌,我这是在教会你成长。”
“不要用那样的眼神看我,我会生气。”
“喂一条狗还懂得冲我摇尾巴,阿厌,你连狗都不如。”
他把他丢进牢狱,然后转身,抱着新欢扬长而去。
他不记得他的原配妻子,不在意他的孩子。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满足他自己。
苍梧厌常常觉得,自己不想再活下去了。
可每到这种时刻,他就会想,他一定要活下去。
一定要活到可以杀掉他的时刻。
一定要将他所承受过的痛苦,千百倍地还给他。
苍梧厌思绪纷杂,他看着池中热气一点一点地蜿蜒而上,连邬映月的声音都抛在脑后。
“殿下,殿下?”
邬映月看着小孩盯着池水发呆,终于忍不住去揪他瘦削的脸。
“殿下,该沐浴了。”
淡淡的钝痛从脸上传来。
苍梧厌眉头紧锁,怨气极重地开口:“你做什么?”
邬映月被瞪了一眼。
她有些无语:“我做什么?水都给你热好了你还不去洗,想冻死吗?”
她伸手揪着他的脸,见他不说话,手指微转,像是又要拧他。
苍梧厌回过神,不高兴地抬手,拍开她的手指。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呦,还挺讲究。
邬映月勾唇一笑:“好啊。”
“还有,你不许看我。”
邬映月嗯嗯一声,敷衍回答。
“还有,你要离我三米远,我没有喊你,你就不能过来,对我要用尊称,不能随便的称呼我。”
邬映月:“?”
她都入乡随俗喊殿下了,他还不满意?
怎么这么难折腾?
她失了耐心。
她不想看他湿漉漉地坐在这,索性站起身,抬手提起小孩衣领,把他丢进水里。
“噗通!”
水花飞溅。
缭绕的热气将室内烘得暖暖潮潮的。
苍梧厌感觉鼻子呛了水,他慌乱扑腾两下,摸着浴池的边缘颤颤站直身。
“你,你,你这个刁奴!”
邬映月:“呵,你再说一遍?”
“刁奴!”
小苍梧厌年纪小,气势可不小。
邬映月冷笑一声,跪坐在浴池旁边,伸手把他扯过来,拿着香胰子就往他头上抹。
“那刁奴现在要用脏手给你洗头发了。”
“殿下,您高兴吗?”
苍梧厌气红了脸:“你,你敢唔唔唔——!”
邬映月不厌其烦的施了个禁言咒,笑眯眯道:“你放心。”
“我都是刁奴了,肯定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