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沫真是头皮发麻。
这一刻，她甚至庆幸陆朝杀自己的时候，直接就动手了，没给她任何折磨。
以陆朝的手段，她相信陆朝真想折磨她，动动手指都可以。
雪山之间，冷风席卷，皑皑白雪随着冷风飞旋，天地间一片苍茫，像是起了一份冰冷寒雾。
陆朝置身其中，四周的动静再大，她也是纹丝不动，别说她，她的发丝和衣裙都没动一下。
“陆朝，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好歹她左时意也曾和我一起，我也是你的先祖。”白雾之中传出金琥的声音。
可以明显听出来，他的声音里压抑着某种情绪。
陆朝往上回忆先祖的名字，商灯曾告诉过她这些，倒不是商灯心情好说给她听，是商灯作为这一族的人，必须让下一代知道先祖谱而已。
左时意。
两三百年前的名字了。
“先祖？”陆朝讽刺一笑。
“延续我族血脉的工具，可算不得先祖。”
他既然和那个先祖在一起过，不知道她这一族只认血脉？
血脉之外的人便是外人，做不了她的先祖。
“你放肆！”
金琥怒喝。
陆朝目光一寒，“滚出来！”
皑皑白雪之间，一道黑影在这一声敕令下，不受控制掉落出来，滚到了陆朝面前。
金琥都懵了。
他就这么被陆朝叫出来了？
金沫看到金琥浑身魔气，瞳孔震动。
“师父？”他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
金沫作为金琥的徒弟，尽管大部分功法继承了他，但他们见面的机会并不多，她更多是七星宫以前的长老养大。
金沫的思想和金琥有些不同，受了九州宗门的教养熏陶，她心里也是神魔不两立。
可，对金沫而言，金琥毕竟是她师父。
没有当初金琥收她为徒，她也不会有今日，早就死了。
震惊过后，金沫也就接受了这一切。
冷静下来的金沫都开始想办法，想要掩盖这一切，不让世人知道金琥如今模样，更不能让九州宗门处置金琥的魂魄。
办法还没想出来，金沫先意识到另一件事。
她死了。
即便想到了办法，也无用途。
陆朝找到了她和师父，她不会放过他们。
金琥趴在地上，趴在陆朝脚边，他缓缓抬头，愤恨瞪着她。
混账！
陆朝垂眸对上他的视线，弯腰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