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你胡说八道，他们是被单氏害死的，跟我没有关系！”
“单霁，你看你，说话好矛盾，明明恨单氏，又渴望从单氏得到权利，如果你不拿小木马，你就不会被抓，你父母也不会因为救你而死，一环扣一环……”
“别说了，别说了。”
单霁突然捂住脑袋，元步薇越是冷静的态度，反而刺激到了他。
他的后脑勺开始发胀。
脑海中隐约浮现出一些画面。
“小木马，我的小木马没有拿。”
“阿霁，等到了安全的地方，爹再给你做个新的， 好不好？”
“不要，我就要我的小木马。”
“啊……救命啊，爹，娘，救我啊……”
“放开我儿子！”
单霁最不愿意记起的回忆，此刻正在他脑海中一幕幕回放着。
“不，不是的，我没有害死我父母，不是我，不是我。”
单霁疯狂否认，捂住脑袋，拼命摇头，却怎么都无法驱逐那段记忆。
他抬头看向众人，恍惚间，他似乎在人群中看到了父母。
“爹？”
“娘？”
“阿霁，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不听爹娘的话？”
“没有，我没有不听话，只是小木马是你们送我的，我舍不得，我舍不得，我没有错，我没有不听话，没有……”
“单霁，你就是个废物。”
连带着那些在单氏受过的折磨，也一点点浮现在单霁脑海中。
“啊！”
单霁感觉整个脑袋被一双无形之手，左右撕扯，痛到他整个人都在发抖。
下一秒，他嘴里喷出一大口鲜血来。
“咳咳咳…… 没有，我没有……咳咳，哈哈哈哈……”
“他这是……”
阿铖蹙眉，不由往后往前几步，怕单霁伤人。
“他疯了。”
元步薇的声音缓缓传来：“他无法接受，是自己害死了父母，两种念头在他脑中打架，他承受不住，急火攻心。”
“没有，我没有……”
单霁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眼神呆滞地看向众人。
倏地，他一下子越过阿铖，往孟映雪与绵绵而去。
“映雪，绵绵！”
“噗。”
一声剑刺破血肉的声音。
单霁当场愣在原地，低头看着自己腰腹被长剑贯穿，他抬头对上元步薇的脸，张口间鲜血不停地从口中溢出来。
“噗。”
刺他的人，是阿什，一剑不够，他又补了一剑。
“我只是……想抱一下阿姐的女儿……”
单霁看向元步薇的目光，充满了不舍与委屈。
下一秒，他重重倒在地上。
“娘亲……”
绵绵快步奔向元步薇，扑到她怀中：“他是不是死啦？”
元步薇抱起女儿，看向倒在地上，眼睛还未合上的单霁：“恭喜你，能与你的父母团聚。”
弥留之际，单霁以为会得到元步薇的后悔与眼泪。
但这一句，让他眼中的光彻底湮灭了。
“绵绵，有没有被吓到？”元步薇摸着女儿的小脸问。
绵绵摇头，一脸坚定：“绵绵将来是要当女将军的，才不怕呢，再说他是欺负娘亲的坏蛋，他死有余辜。”
“绵绵不光胆子大，成语用的也好。”苍狼王一边对孙女竖起大拇指，一边挥手让阿铖把单霁拖出去，“记得，让他在证词上画押。”
“明白。”
单霁被拖行之处，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但很快就有将士前来清扫。
仿佛，他从未出现过。
西戎二王子在得知单霁死讯后，彻底慌了，都不用阿铖审问。
就把前因后果，交代个清清楚楚。
苍狼王拿到西戎二王子的证词之时，眉头蹙的都能夹死一只苍蝇：“原来，他们的目标根本不是边疆，怪不得这仗看似难，却一下子就取得了胜利。”
“王爷，他们的目的是摧毁大昭的水运航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