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我身体好着呢,就算我五十了,我照样能……”陆绥一顿,觉得直接说出来有点太露骨,于是凑到元步薇耳边,跟她说悄悄话。
元步薇面上好不容易褪下去的温度,又烧了起来:“陆绥,你再说,今天你睡地上。”
“好好好,我不说,不说,”
陆绥抱着元步薇躺下,盖上被褥,把她锁在怀中,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习惯抱着你睡,这几天,我都没睡好。”
元步薇想着若自己不是昏迷,估计也睡不着。
“陆绥。”
元步薇在陆绥快要闭上眼睛之时说:“明日我要去一趟月上梢,见一下楚叔叔,你陪我一起去。”
“怎么突然想见楚叔叔了?”陆绥睁开眼,低头看元步薇。
“就是想见他了,你陪我去,好不好?”
“阿薇即便不说,我也会陪着你的,何况阿薇主动要求我陪同,那我开心死了。”陆绥抱紧元步薇,“睡了,睡了,再不睡,明天就起不来了。”
“好。”
元步薇往陆绥怀中钻了钻,围着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很快就睡着了。
次日。
两人前往月上梢。
对于许久未见的元步薇,楚霸天表现出强烈的欢迎,又是上好吃的,又是让人来跳舞。
“楚叔叔,您别忙活了,我们坐下说说话好吗?”元步薇笑着看他。
“可以啊。”
楚霸天让伺候的人都出去,坐下来,一脸高兴地看着元步薇:“你要跟我说什么?”
“楚叔叔把我当半个女儿看待,那我不跟您绕圈子了。”元步薇看着楚霸天开始询问,“一直以来,我其实对楚叔叔的身份,都很模糊,楚叔叔能在寸土寸金的京城开这么大的赌坊,却从未被朝廷找过麻烦。”
“小薇儿,你这话说的,我虽然开的是赌坊,但我不骗普通老百姓,我时不时帮助他们,再说朝廷每次派人来检查,我都是好吃好喝招待着,朝廷那帮人又不是傻子,拿一次好处,跟一直拿好处还是分得清的,当然,这里头也有运气的成分,可能我楚霸天,天生就是个干赌坊的料子。”
“不对。”
元步薇摇头,不顾楚霸天笑容僵在面上:“月上梢的确不坑穷人,但来玩耍的都是京中达官贵人,甚至还有朝廷命官,您应该掌握他们很多事情,您只是一个商人,就算要跟朝廷来往密切,也不需要知道他们那么多的事情,唯一的可能,那就是您幕后的主子,要求您的。”
“什么幕后主子,这月上梢老板是我,是我当年开个小赌坊,一点点发展起来的。”楚霸天啧了一声,“阿薇,我跟你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这样质疑我,我可就不高兴了。”
“楚叔叔,您还记得,您得知疾风营缺钱后,二话不说就掏出一大笔银子,我可以认为,您是爱屋及乌,但正常人不会这么大方的,除非你是受人之托,而且知道现在,你都没有提过要我们还银子的事情,就仿佛这笔银子就是送给我们的。”元步薇看到楚霸天原本无所谓的面容上渐渐凝固起来,继续道,“我与您相识是在药王谷,后来我回京后,嫁给陆绥后,我们之间来往就多了,但我明显感觉到,您对我没嫁给陆绥前,跟嫁给他以后的热情是不一样的。”
“小薇儿,你到底在说啥呢?我怎么听不懂呢?”楚霸天干笑两声,看向陆绥,“陆小侯爷,你听懂吗?”
陆绥不说话,只是看着元步薇。
“楚叔叔,我告诉您一个秘密,您要听吗?”
“什么秘密?”
“陆绥不是万宁侯亲生的,他的生父是当今皇帝的二弟南宫傲苍!”
楚霸天愣住了。
陆绥一怔,不明白阿薇怎么突然跟楚叔叔说自己的身世。
但一想,阿薇这么说,一定有她的道理。
便没开口,静静等待。
“我一直在想,陆绥的生父生母,如果是爱他的,那为何这么多年都没有回来看过他?是真的放心把他交给万宁侯抚养吗?还是说一直有人把他的一举一动暗中汇报给他。”元步薇看向楚霸天,“容我大胆地猜想一下,月上梢真正的主子是南宫傲苍,而您是他部下之一。”
“什么南宫傲苍,我都不认识。”
“您当年受的伤,都是箭伤,如果是普通的打劫,那他们应该会用刀剑为主吧?”元步薇一句话就把楚霸天的话给堵了回去,“而且箭上涂了毒,很明显是要至于您死地,明显是要斩草除根。”
“噌。”
陆绥一下子站起来,两眼瞪的老大:“楚老板,你是他的部下?也就是说,我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
“呃,不是,我……”
一向能言善道的楚霸天语塞了。
“我还记得,当初我第一次来月少上遇到那位东家,我一开始以为,他只是不喜欢我,后来一想,他好像是有意针对我来着,容我再猜一下,他应该是南宫傲苍派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