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的林府的陆绥忘记自己身上的责任,他还是跟先前一样,天亮就去营地,直到半夜才回。
整整两个月。
原本一场灭顶的浩劫,被扼杀于摇篮中。
在独孤老婆婆确认幻毒不会再对人有影响后,营地开始释放被关押的病人,让他们跟家人团聚。
陆绥也因为此事,收获了比打仗之时,更要的名誉。
有些百姓,更将他视作神明,但凡在路上见到他,都要下跪磕头。
有些百姓,更是拿出自己舍不得吃的东西,拼命地塞给陆绥。
吓得他跟皇上告了几天假,躲在林府,连房门都不敢踏出半步。
这天早上。
元步薇坐在梳妆台前,闭着眼让陆绥给自己画眉。
“好了没有?”
“好了,好了。”
元步薇睁开眼,看到铜镜里,一道粗,一道浅,一高一低的两条眉毛,不知是笑,还是要气:“陆绥,你舞刀弄枪的手,也有失手之时,你这两条眉毛,简直跟毛毛虫一模一样。”
“那我这不是第一次画嘛,我给你重画。”
“这都是你画的第三遍了。”元步薇捂住自己的眉毛,不让陆绥下手,“你让开一点,我自己画。”
“那我这不是紧张嘛,再说我今天是第一次画,画了三次就有样子了,若以后我天天给你画, 早晚有一天,我能画的比你好。”陆绥说完就抢过元步薇手中的眉笔,“我就不信,我今天还画不好了呢。”
“陆绥,你还我眉笔。”元步薇伸手去抢。
陆绥立马把手举高,头一扭:“不还。”
“陆绥,还我。”
“就不!”
陆绥挤挤眼,在元步薇的拳头落到身上之时,轻巧地躲开:“嘿嘿,打不到,打不到。”
“陆绥,你站住!”
“你让我画,我就停下来,不然我就不给你。”唯有在元步薇面前,陆绥才能毫无保留地展现自己的真性情。
元步薇追了几圈后,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再看陆绥那一脸得意的模样。
一跺脚,这次她真生气了:“你再不把眉笔给我,今晚你就书房!”
“哦?阿薇,你舍得要我睡书房吗?”陆绥完全不带慌的,“眼下天气一天比一天冷,没有我抱着你睡,你一个人睡到天亮,手脚都不暖和。”
“我可以跟沉香睡。”
“不行。”陆绥嘟嘴,“你只能跟我睡。”
“就不。”
元步薇把陆绥刚才说的话,全都还给他:“快点把眉笔还给我。”
“我……你……”
就在陆绥不爽之时,门外有人敲门:“小侯爷,少夫人,门外有人找你们。”
陆绥看了元步薇一眼后,才问:“谁呀?”
“是、大夫人的父亲。”
元步薇听的眉头一蹙:“他怎么找到林府来了?”
“阿薇,你不要见的话,我去打发他们两个。”陆绥走到元步薇身边,低头看她,“这个恶心之人,咱们能不见就……”
“不,要见,见了之后,才知道他要耍什么花样。”元步薇对着陆绥伸手,“眉笔给我,你先过去,我弄完就过来。”
这次陆绥很听话地就把眉笔递给了元步薇:“行,那我先过去,你慢慢来。”
林府前厅。
万宁侯夫人喝着茶,她身边坐着大哥林惊蛰,他们对着,坐着拘谨的元瀚书。
“母亲,大舅舅。”
陆绥大步流星踏进前厅之时,原本坐着的元瀚书一下子站了起来,元父还往他身后看了一眼:“步薇呢?”
“步薇眼下有点事,元老爷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之前所有的事情加在一起,让元父彻底丢了官职,连御赐的府邸都被收了回去。
元瀚书平时从来不管家,都是元母在管,元母又溺爱元锦瑟,不光为她准备丰厚的嫁妆,更是在她婚后,也在暗中接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