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刺激小侯爷?”元步薇打断姜万坤的话,“你作为他的亲舅舅,不应该好好照顾他、保护他、呵护他吗?怎么有脸伸手跟他要银子?”
“元步薇,我们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
“我是小侯爷明媒正娶的妻子,他赚的每一分钱都有我的一半,怎么就轮不到我说话了?”元步薇可不是被吓到了,一步步逼近姜万坤,“你一个大男人有骨气的话,就自己挣钱,干嘛要问小侯爷要钱,他是什么?是你们姜家的摇钱树吗?”
姜万坤没想到元步薇说话这般犀利,句句猜中他内心所想。
再看陆绥,他始终一言不发。
瞬间,他反应过来。
“好啊,陆绥,你有什么不满可以冲着我来,为何要让一个外人来侮辱我?你扪心自问,难道这些年我们对你的疼爱都是假的吗?还有如果不把你当亲人,我为何还要把女儿嫁给你?”姜万坤一脸痛心疾首样,他笃定陆绥一定会着急,然后狠狠地责骂元步薇,最好让她跪地磕头道歉,一直磕到自己消气为止。
“大舅舅,我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就受不了?而且是你伸手问小侯爷要银子,态度不应该谦卑一点吗?怎么好像小侯爷欠你钱似的?”元步薇呵呵一笑,看向陆绥,“小侯爷,母亲只给我内院的对牌钥匙,账房的钥匙我可没有,若你要给大舅舅银子,需要请示母亲。”
“胡说八道,以前你给我银子的时候,何时请示过她?”
“以前是以前,现在小侯爷成婚了,账房开了我俩的独立户头,只是我怕自己一开始当不好家,故而先让母亲打理来着,大舅舅你若是有意见,我现在可以让叶管家亲自驾车送你们去见母亲,母亲人可好了,别说五千两,就是一万两,她眼睛眨都不眨就掏了。”
姜万坤嘴唇抽搐,他要么脑子被踢了,才找万宁侯夫人要银子。
“我的银子,现在都用来治病了,没钱了。”这一刻陆绥算是看清大舅舅一家的真面目,正如元步薇所说,他们只把自己当摇钱树。
“不可能,我之前还看到你军营内,正给伤亡的家属下发抚恤金……”姜万坤及时收声,但已经来不及了。
陆绥原本无神的两眼,瞬间锐利起来:“大舅舅,你在我的军营,安插你的人?”
“不、不是的。”
“黎宴!”
“在!”
涉及军营的事情,陆绥可不含糊:“让大家都出去,我要单独与大舅舅谈话。”
“绥儿……”
“姜老爷,你敢做不敢当吗?”今天的黎宴按照元步薇的吩咐,穿的是一身玄色短打,手持佩刀,眼睛一瞪便吓得姜万坤两腿发软,一个屁都放不出来。
“大嫂,您别伤心,大哥只是对军营的事情比较在意。”
出了房门。
陆秉见大嫂不说话,立马替陆绥解释。
元步薇摇头,盯着小叔子看:“我听说你们兄弟不和,但今日一见,并未如此。”
陆秉面上闪过一丝不好意思:“父亲临走前叮嘱我要照顾好大哥,再说不能让外人觉得大哥受伤了,万宁侯府就好欺负,我也是家里的一份子……”
元步薇没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小叔子。
结果,陆秉以为自己说错话了,急忙找补:“大嫂,我不是要取代大哥的意思,我的意思是……”
“我明白。”元步薇笑着道,“手足一起长大,朝夕相处,关系亲密无间,即便长大后各自有了家庭,也应当彼此照应,有来有往,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发光发热,而不是为了心中那么一点嫉妒,斗得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