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清月掂量着手中的迷药,笑道:“按照朱姨娘的说法,若有陌生男子带着迷药入你的西院,也没什么?”
“你!”朱姨娘一时语塞,“你强词夺理!”
俞辉见朱姨娘和俞清月争执起来,也忍不住劝道:“阿娘,本就是舅父的错,他……”
“你给我闭嘴!”朱姨娘冷斥道。
俞辉面色微青,不敢再开口了。
俞清月冷声道:“你们都不必再说了,朱二潜入内院,心怀不轨,今日定是要送往官府的,冬杰——”
尤冬杰闻声,便拉住了朱二的胳膊往外拖,朱二肥硕的身子在地面摩擦,疼得他嗷嗷直叫。
朱姨娘见状,便扑上来拦住了尤冬杰,恶狠狠道:“你怎么敢如此对他!你给我放手!你这个下贱坯子!”
可无论朱姨娘如何辱骂尤冬杰,他都像没听见似的,一味地拽着朱二往外走。
“俞清月!”朱姨娘尖叫起来,“你非得和我作对吗?”
“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样子!”威严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众人皆是一怔,随即看去,却见老夫人来了。
老夫人由罗妈妈搀着,面色难看至极。
朱姨娘连忙松开了朱二,转而迎上了老夫人,道:“老夫人来得正好,大小姐欺我位卑,要害我二弟。还请老夫人为我做主啊!”
朱姨娘说着,便哭了起来。
老夫人看了俞清月一眼,问:“到底怎么回事?”
俞清月从容不迫地给老夫人行了礼,便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祖母,事情就是这样,虽然这朱二还未来得及伤人,但他居心叵测,欲行卑劣之事,我不能坐视不理。”
老夫人听罢,又瞥了一眼朱姨娘,道:“阿月所说的,可句句属实?”
“这……”朱姨娘自知理亏,但她就只有朱二这么一个弟弟,是无论如何也要护着的,她心思九转,忙道:“此事是我二弟做得不对,但幸好未铸成大错,如今他挨了打,已经知道错了,何必将小事放大,送官查办呢?”
“老夫人也知道,老爷是爱惜颜面的,若此事传了出去,无论是对俞家,还是对朱家,都是两败俱伤……”
老夫人听了这话,神色似有松动。
朱姨娘便继续道:“老夫人,都是我管教弟弟不严,才让他闹出了这等荒唐事,还请老夫人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回去好好责罚他!以后,我定然不让他来府上打扰了!”
老夫人没有反对,半晌之后才缓缓抬头,看向俞清月,道:“阿月以为如何?”
老夫人虽久久不管后宅之事,可但凡出面,还是说一不二。
俞清月正色道:“阿月以为,朱二的心思昭然若揭,若如此行径都要放过,与姑息养奸何异?”
“你!”朱姨娘见俞清月不买账,又道:“大小姐,你这莫不是公报私仇?你记恨我便罢了,为何非要揪着我弟弟不放?再说了,外男私闯内宅,这事万一以讹传讹,你就不怕毁了自己的名声吗?”
俞清月定定看着朱姨娘,道:“你这是威胁我?”
“哎呦,我哪儿敢威胁大小姐?”朱姨娘阴阳古怪地说:“咱们府上女眷这么多,你就算不顾惜自己,也要顾惜别人啊!切莫太自私了!”
俞清月道:“官府处置了朱二,便会存档记案,又怎会以讹传讹?再说了,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没有处置朱二,叫人知道了这件事,还以为我侍郎府内院,是什么人都能随随便便进的,这才是真的坏了声誉。”
俞清月说着,对老夫人一拜,道:“阿月恳请祖母秉公处理,以正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