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会将她当成一件礼物送出，再眼睁睁地看着朱姨娘害死发妻。
俞清月说完，目光落到宋怀谦身上，说：“我知将军心中有丘壑，胸怀藏万里，可能不屑听我说这些后宅之事，若我为男子，我也想像将军一般建功立业，驰骋沙场，以荣耀捍卫尊严和我在乎的人，可我……是个女子。”
剩下的话，俞清月不说，宋怀谦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世间对女子苛求太多，机会却给得太少，她的愿望虽然简单，却并没有那么容易实现。
宋怀谦静静坐了片刻，问：“俞小姐的意思，我明白了。但你若觅得一如意郎君，岂不是更容易脱离苦海？”
“如意郎君？”俞清月忽而笑了，可不过片刻，她的眸子便露出了坚定的眼神，道：“这一辈子，我不想再攀附任何人而活。”
她如今手握中馈之权，又参与了绣坊的经营，如果能有更广阔的人脉，能影响父亲官途，那便有了自保的能力。
宋怀谦神情复杂地看着俞清月，忽而道：“你倒是变了很多。”
俞清月诧异抬眸。“什么？”
“没什么。”宋怀谦敛了神情，站起身来，说：“时辰不早了，俞小姐早些安寝吧……你的人情我记下了，后面的事，我自会安排。”
宋怀谦走后，俞清月收起他的茶杯。
那杯子上还余着温度，也不知是茶汤的，还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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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清月这一夜睡得不算好，天一亮便起了身。
要献给如妃的衣裳，绣坊已经送来了，俞清月仔细检查了几遍，就嘱咐红蕊好生包起来，派人送去宫中。
忙完这些，她穿过庭院，走回卧房。
庭院里的柳条越发茂盛，晃动间满是绿意，花圃里也绚烂无比，好似星星遍地。
俞清月想起昨晚被宋怀谦带着飞身而过，上一步在柳树顶，下一步便到了屋檐，那轻盈无束的感觉，忽然让她心神微动。
早知道就睁眼看看头上的星空，和斑斓的大地，想必视野很好。
“小姐。”
俞清月收起心思，回过头去，翠枝正快步过来，她走到俞清月面前，呈上一张帖子，道：“林小姐派人送帖子来了。”
俞清月微微一怔，随即接过了帖子，封面赫然写着“林嫣儿”的名字。
俞清月握着帖子，什么话也没说，回了房间。
帖子一拆开，还是熟悉的兰花香，这是林嫣儿最喜欢的味道。
俞清月读完整张帖子，不过须臾，可却静静在桌边坐了很久。
翠枝忍不住问道：“小姐，您怎么了？”
俞清月将帖子放在桌上，说：“没什么，嫣儿约我出去踏青。”
翠枝一听，便笑着劝道：“小姐这段日子，不是在忙府中的事，便是在忙绣坊的事，是该出去散散心了。”
俞清月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便道：“你先去忙吧，我自己坐一会儿。”
翠枝听话地福了身，出去了。
俞清月又看了一眼这份帖子，心中的复杂难以言喻。
前世，林嫣儿算是俞清月唯一的朋友。
当年，俞鸿志科考之时，颇得林大学士赏识，待俞鸿志入朝为官之后，两人便成了忘年交，林嫣儿是林大学士幼女，与俞清月年岁相仿，便自然而然地玩在了一起。
俞清月腼腆羞涩，但林嫣儿却热烈大方，她总是主动拉着俞清月的手，带着她四处玩耍。
在俞清月的心中，林嫣儿是除了母亲以外，对她最重要的人。
她将所有的心事，都毫无保留地剖白给林嫣儿，其中，便包括了对莫昀之的朦胧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