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过奖了。”俞清月面上笑着回应,心中却腹诽道:这可是前世在武元侯府练出来的手艺,自是比府上的厨子强多了。
俞鸿志见到俞清月,便想起了昨日之事,他心里掂量了片刻,还是开了口:“昨日之事……是朱姨娘无事生非,你莫要放在心上,你与辉儿……还好吧?”
俞清月没想到俞鸿志会主动提起此事,他从前才不理这些后院的纠纷,若有什么事真的闹到了跟前,也是囫囵骂一顿,便算是管过了。
俞清月道:“父亲放心,我不会与朱姨娘计较,无论大房与二房的关系如何,辉儿总是我亲弟弟,我不会薄待了他,父亲不必为了后宅之事分心。”
俞鸿志听了直点头,说:“你能这么想就对了,昨日看你和辉儿相处融洽,父亲很是欣慰。一大家子人,哪里有不拌嘴的?许多事,在府中解决便是,若是传出去,便叫人笑话了。”
俞鸿志正面临升迁的关口,任何负面的消息,都可能影响他的官声,俞清月当然明白他在担心什么,便道:“父亲的话,女儿必定谨记,不过……”
“不过什么?”俞鸿志抬眼看向俞清月。
俞清月开口说:“父亲最近可关注过辉儿的课业?”
俞鸿志道:“我近日公务繁忙,已经有一段日子没有查他的功课了,可有什么不妥吗?”
“这……”俞清月面露犹疑,似乎不确定该不该说。
俞鸿志看得着急,道:“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那我便直说了。”俞清月正色道:“昨日我与辉儿聊天时发现,他如今快十三岁了,可连些常用的字也不会写,我觉得奇怪,一问才知,他之前基础薄弱,到了丹心书院之后,许多内容都听不懂,就连课业也不会做……”
俞辉的功课不好,是俞鸿志早就知道的,他不由得叹了口气,道:“这也有为父的责任,若不是我无暇管他,他的功课也不至于这么差,我想法子将他送到丹心书院里去,便是为了让他跟着夫子好好学,没想到学成了这样……”
俞鸿志便不明白,为何自己分明功课优异,儿子却如此差劲。
俞清月见俞鸿志有些失望,便道:“父亲,丹心书院人才辈出,辉儿若一直跟不上,只怕会失了信心。不若还是请个先生,因材施教。”
“我也不是没想过此事。”俞鸿志实话实说,“这小子如今虽然懂事了些,可也不能全然放手不管,他在丹心书院,我们是鞭长莫及,可若是放在府中,又无人管他。”
俞清月顺势道:“父亲乃是进士出身,教他岂不是绰绰有余?”
俞鸿志指了指一旁堆成山的公文,道:“你也看见了,为父忙得不可开交,哪里有空管那个混账小子!朱姨娘也不过能识几个字,管不了他。”
俞清月思忖了一会儿,站起身来,道:“若父亲不弃,阿月愿意为父亲代劳。”
俞鸿志十分意外。
“你的意思是,你愿意管辉儿的功课?”
俞清月腼腆一笑,轻声说:“我平日除了理账,也没有旁的事,若是辉儿在府中念书,可以让他来我这儿做课业,待母亲身体好些,也能教他。”
柳氏出阁之前,也是商贾之家有名的才女,不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做起生意来也颇有心得,只不过这些年来,她都默默无闻地待在后院,所以被忽略了。
俞清月一说,俞鸿志才如醍醐灌顶一般。
“你说得有道理啊!你娘若是身子好了,能教辉儿功课,定然比朱姨娘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