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惜心里还是有些怕的。
林府医知道孕妇这时候的心情,故意笑的轻松:“小公子再着急,也要等足了日子再出来。夫人放心吧,我看小公子是个乖的。”
秦妈妈笑了:“孩子还在肚子里就看的出性情了?”
林府医说,还真能看出一二分。
就坐在环秀堂里,用了茶喝糕点,和谢玉惜她们聊了起来。
妇人不懂医术,听了觉得稀奇,各个都竖着耳朵。
含茹还拿笔墨专门记了一些,嘀咕着:“说不定夫人怀二胎的时候还用得上。”
秦妈妈听到忍俊不禁,头胎还没生下来,这就惦记上二胎了。
说了半个时辰,林府医就回客房休息去了,结果请他去看诊的人,从林家跑到了西宁伯府。
林府医本来想让带来的药童婉拒,结果听说是齐家人。
心知是个难缠的人,就把事情托付给谢玉惜了。
谢玉惜听丫鬟说:“齐家小厮来请林府医,说是为了给齐家少奶奶看胎。”
谢玉惜眼皮子一挑,问:“问过林府医的意思了吗?他老人家怎么说?”
丫鬟道:“林府医不愿去,但也缠不过齐家人,就让奴婢过来传话。”
含茹哼了一声,道:“夫人,奴婢去回齐家的话!”
谢玉惜点点头,道:“就你去吧。”
秦妈妈低声和谢玉惜讨论:“我曾听林府医提过,二姑奶奶那一胎恐怕不稳当,她又挺着个大肚子到伯府门前闹到衙门里去,我估摸着她那一胎……不好生啊。”
“所以林府医才想躲呀。”
谢玉惜眉头蹙了蹙:“她什么疯事都做的出来,林府医要是去了,说不定就被她困在齐家,我这马上就要生了……”
秦妈妈点头:“夫人这回做得对,即便不去害二姑奶奶,也不能为了她耽误自己的胎。”
秦妈妈还想着说:“掐着日子她应该晚您两个月才生产,等您生完平安了,林府医愿意去,就由着她请去。”
谢玉惜勾了勾嘴角:“我看林府医避之不及。”
秦妈妈也看出来了。
她们料不到,谢湘怜见红了。有早产迹象。
“大夫,快叫大夫来!”
自从衙门里回来,谢湘怜又被禁足了。这回她也没力气折腾,因为她发现自己裤子上有血,吓得够呛。
叫了几回大夫,都说没什么大事,产妇偶有见红,很正常。
谢湘怜却有种不好的感觉,“我的肚子,怎么还一阵阵的疼啊。弄棋,快去给我请大夫!”
自从她回来之后,请了好多次大夫了,弄棋都不知道在外面吃了多少次挂落。
不得已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去董氏那里传话。
“太太,少奶奶……又见红了,要请大夫。”
弄棋跪在地上,气都不敢喘。
自从衙门里回来后,董氏这边院子里的人,每个人仿佛都在用眼神告诉她——少奶奶过了这道鬼门关,她这个陪嫁丫鬟,就死到临头了。
弄棋害怕极了。
董氏冷淡的很:“又见红了?”仿佛还有些不耐烦。
弄棋低着头,心虚应了一声,却听不见董氏回应,她心里忐忑得很,又忽然想到拨弦的下场,额头上直冒冷汗,不知道怎么的,就脱口而出了:“太太,我们少奶奶曾说想当齐家的主母!”
董氏终于有声音了,古板严肃的脸上,有一丝杀气:“她想骑到我这个婆婆的头上,当齐家的主母?”
弄棋腿都软了,却还是点了点头,闭着眼认命了:“是!奴婢愿意揭发少奶奶,请太太放奴婢一条生路。”
董氏脸色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