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一下子反应过来，霍冠言指的是苏梓涵。
管家心里叹气，说不上来的滋味。霍少与少夫人相互折磨，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少夫人已经休息了，休息前喝了一杯牛奶。”管家如实地回答。
霍冠言放下心，疲倦地阖上眸子。
他想去楼上看看睡熟中的苏梓涵。
满脑子都是过去她睡在自己怀里时的模样，乖巧的像一只小兔子，白皙的手，轻轻地抓着他的衬衣，瓜子脸埋入他的胸膛。
霍冠言自嘲地扯起唇角。
过去，他没有珍惜她，甚至逼着她在怀孕的时候，上手术台。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终于轮到她折磨他。
他恨不得时时刻刻将苏梓涵拥入自己的怀中，但她那双黑白分明的清澈眸子，无时无刻不充斥着对他的防备，对他的恨意，对他的憎恶。一丝苦涩的中药香，飘入客厅。
佣人热好中药，端着过来。
“霍少爷，药热好了。”
霍冠言起身，端着碗，一仰头，咕咚咕咚。
喉结上下滚动，眉头纹丝不动。
苦涩的药味，瞬间侵袭他的神经。
他似乎没有感觉到似的，一口气喝完了所有的中药，将空了的碗递给一旁的佣人。
管家递给霍冠言一杯水：“少爷，喝点白水，润润嗓子吧。”
那么苦的药，一口气喝完。
可想而知少爷刚才忍受了多大的痛苦。
霍冠言哑着嗓子：“让我休息一会儿。”
说罢，他靠在沙发上，阖上疲倦的眸子。
眼皮火辣辣的疼。只要阖上眼，他就能想起苏梓涵上手术台那日，望着他的目光，有多决绝。
原来……这就是那一天她的痛苦。
霍冠言手指紧紧地抓着自己左胸口的衬衣。
心脏跳动很快。
每跳动一次，他就感觉到一次剧痛。
……
霍冠言睁开疲倦的眸子。
客厅里，留着一盏明亮的白灯，有些刺眼。
现在几点了？
霍冠言眯起细长的眸子，朝客厅里落地的大钟忘了过去。
时针指向三。
原来他已经睡了两个多小时么。
胃部的疼痛与灼热，减轻了不少。霍冠言缓缓地从沙发上起身，手指解开一枚衬衣的扣子，拖着沉重的身体，朝楼上走去。
在路过苏梓涵的房间是，霍冠言停下脚步。
往日果断决绝的男人，此时眉眼间，多了一丝犹豫。
修长的手指，碰到门把的时候，顿了一下。
微微用力，推开门。
霍冠言的动作很轻，轻到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
他担心吵醒熟睡中的女人。
苏梓涵睡着以后，很容易被吵醒。
过去苏梓涵在他怀里被吵醒后，都会狠狠地一口咬在他的锁骨处，发泄不满，然后再将小脸埋在他的胸膛里，呢喃地说：“再吵醒我，我要在你的身上都留下我的标记，让那些天天觊觎你的人望而退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