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变故就在一瞬间。
10
一个鸡蛋不偏不倚地砸在我头上，腥臭的蛋液从我的额头流下来，滑过眼镜片，滴在我黑色的裙子上。
“你还要不要脸啊，多久没碰过男人了，闻人明不会喜欢你的！他在美国是有女朋友的！”
“你愿意做舔狗也要看看人家稀不稀罕！老女人就去给老男人洗内裤，少把主意打到我家人明身上！”
“你是不是要死了啊，这么想要男人？！”
我本来打算要走了，闻声又转过身，走到那女孩面前：“是啊，我要死了，你帮我选块风火好点的墓地怎么样。”
“你，你死别也拖着我家人明！”
我笑：“你怎么知道他不是甘之如饴呢？”
“芷姗！”小助理急得要哭，死命地扯着我，“够了，够了！”
突然，一道身影越过众人将我拉了进去。
走出去很远，他甩开我的手，压抑着愤怒的声音。
“你不是很厉害吗？狗仔都是你朋友，就站着让几个女孩欺负？”
我把眼镜摘下来，那黏腻的液体让我难受得想吐。
“拜托，给张纸。”
闻人明看着我，似乎被我的没心没肺气到了。
但他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白色的手帕递给我。
我不接，仰头：“我看不见。”
手帕被扔在我胸口，男人大步地走开了。
我叹了口气，蹲下来，慢慢地在地上摸索。
我没撒谎，我是真的看不见啊，今早这视力突然就不行了，我还是借了小助理的眼镜。
唉，你说这个脾气，他女朋友怎么忍得了他？
小助理把我扶起，将我的眼镜擦干净重新戴好。
她什么也没问，反倒让我感觉有些不适应了。
“你不骂我两句？”
“以后我都不骂你了。”
呦，变天了，小助理不会是要跳槽吧？
我还想说什么，小助理把我一推：“快进去吧。”
采访其实挺枯燥的，问的那些问题根本没有让人回答的欲望。
但是闻人明回答得很认真，连那女主持都格外偏爱他，还伸手要摸他的肌肉。
“不行哦，cp会吃醋哦。”我拒绝。
台下一阵笑声，闻人明却没什么反应，冷着一张脸不知给谁看。
主持问我：“芷姗，你来评价一下人明的演技吧。虽然是新人，但听说导演都一直在夸他。”
我托着腮，看男人向我微微投来的目光。
白炽灯太亮，我眨眨眼，有些看不清他的脸，又仿佛身在梦里，看到了另外一张脸。
主持人唤我，我这才回过神。
“当然是个好演员，简直，量身定做的一样。”
闻人明扭过头，明显不想再接我的话。
主持人没察觉到这诡异的气氛。
“那电影里有什么刻骨铭心的片段吗？”主封人拿了两个纸板，一人一个，“两人可以写下来。”
我偷偷看他，男人小气不给看。
我支着头想，想的却是只能写一个吗？
一分钟后。
主持人收了我们的纸板。
“我们先看看芷姗的……是两人在车站分开，他将手伸进车窗摸了摸她的头。”主持人似乎觉得这个并不劲爆，又拿起了闻人明的。
11
“机场两人分别。”
我扭头看他，闻人明说：“那一场分别，我和魏姐哭了两个小时，所以比较刻骨铭心吧。”
何止两个小时，直到导演喊杀青，我们都没分开，我哭得脱力了，他抱着我把我扶到椅子边，蹲在我身边看我：“芷姗，我不走了好不好？”
那一秒，我们已经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剧本……
也许是当天的那些通稿，闻人明开始和我拉开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