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娘娘。”两人不卑不亢的见了一礼。
皇贵妃摆手示意身旁的人全都出去，这才意味深长的看向了两人：“刚才本宫的话都听到了？”
陆怀瑾轻轻颔首。
沈清婼淡然出声：“回娘娘的话，听到了。”
“可觉得本宫做的过分？”皇贵妃目光灼灼，逼迫感十足。
沈清婼觉得自从她僭越祖制，以皇贵妃之身穿上那身明黄色的凤袍后，整个人便显得凛冽了几分。
如今，这感觉更加强烈。
但沈清婼并不胆怵，只是不咸不淡的回复道：“若是珍妃娘娘故意伤害龙体，那自是该罚。可妾身觉得，珍妃娘娘不像是如此犯傻之人，或许其中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
说话间，内室里浓郁的血腥味飘了出来。
沈清婼眉心微微一皱。
即便珍妃真的伤害到了假皇帝，也不至于会飘散出这么浓郁的血腥之气吧？
此时又有太监捧着一大盆的血水出来往外倒。
陆怀瑾看的瞳孔骤缩的，蓦然倒吸了一口凉气。
胃里泛起一股强烈的不适应感。
他赶忙垂头，努力压制住那想要呕吐的感觉。
沈清婼虽然没有他那般反应剧烈，但此时却也是瞪大了眼睛：“这——”
皇贵妃声音冷冷的：“这已经是第五盆了！皇帝那血都快要流光了！太医院那群废物却还没查清楚珍妃行刺用的那把匕首上到底涂抹了什么东西！查不出来，便没有明确的应对之法，皇帝便只能一直这么流下去！”
“可人体内能有多少血！他这么流下去，不出两个时辰，人怕是都该没了！”皇贵妃说的忧心忡忡的。
沈清婼赶忙道：“或许妾身可以试着去劝劝珍妃娘娘。”
“皇贵妃娘娘不若先饶过十公主吧！若清婼这边劝说无效，皇贵妃娘娘再用十公主去逼迫珍妃娘娘就范便是。”
皇贵妃要的就是她这句话！
当即便挥手道：“去吧，带他们两位先过去暗室。”
暗室是前朝中宫皇后为了教训不守规矩的宫妃设立的私人刑罚，就建立在皇后所居住的凤藻宫内。
本朝皇后并未启用过。
但后来皇后大权旁落，太子被杀，皇后也紧接着郁郁而终，这凤藻宫便都成了近乎冷宫的地方，这暗室更是再没被人提及过。
一直到皇贵妃蛊惑了皇帝，把持了朝政，这暗室才重新被启用了。
凤藻宫里本就无人居住，凄凉至极，这春寒料峭，乍暖还寒的日子里，整个宫里更显得阴气森森的。
沈清婼刚踏进凤藻宫的大门，便激灵灵打了个哆嗦。
陆怀瑾看到了，转头就喊：“陆六，此前让你给拿的披风呢，拿过来给夫人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