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武者大人只是夸你两一下，还当真了。”
“学习武学只有罗管事那样的上层人才有资格，我们只不过是泥腿子，卖身武馆的杂役。”
“而且习武是要面对比活尸还恐怖数倍的邪灵妖魔。”
“我们没有那个命，就不要折腾了。”
陈大龙眉头紧皱，毫不客气，冷冷说道：
“我的命是杨哥的，杨哥要去习武，我自然要去。”
“你们去不去没人强迫，下次再出现尸变，可没有人救你们。”
“再者说，武者大人肯定的是我和杨哥，又不是某人。”
那名杂役被陈大龙呛了一口，脸色涨红，支支吾吾半天蹦不出个屁。
杨无间没有理会，对着陈大龙说道：“你确定要跟着我去武馆习武？”
陈大龙非常肯定的回答:“杨哥去哪我去哪儿，嘿嘿。”
几人等待尸体完全焚烧干净后，将骨灰挖出来再三确认没问题，这才回屋休息。
杨无间带着饥饿沉沉睡去。
大雪还在下。
今年的雪比历年还要大，要急。
一夜过去，积雪已经有半米深，空气更寒冷了。
诸多从其他地方来的流民，蜷缩在松心镇废弃的一排排屋子中，相互取暖。
拆下各种陈旧家具用来生火，但是依旧有不少人悄无声息冻死。
等到发现的时候，早已经冷硬得跟石头一样。
从缝隙中钻进来的丝丝缕缕的风，冰冷如刀，在绝望和苦难中收割一条又一条人命。
……
次日一早。
罗管事阴沉着脸，来到焚尸地。
一共六个杂役已经整齐站好。
当他看到陈大龙居然没死的时候，眼中闪过惊讶。
但很快掩去，随后挤着嗓子喊道：
“我走之前说了什么？”
“是不是特别叮嘱你们要确认尸体焚烧彻底没有？”
“你们是怎么做事的？”
“昨晚发生尸变，害我被林执事痛骂一顿！”
显然，在罗管事眼中，自己被骂远比死了人更严重，更让他生气。
这时候没人说话，都不想触罗管事的霉头。
但事情不如愿。
罗管事扫了众人一眼，挑了个不顺眼的。
“我看你贼眉鼠眼，缩头缩脑的，白瞎武馆给你提供吃住！”
一鞭子下去。
一个矮小瘦弱的杂役，直接痛哼一声翻倒在地。
罗管事一鞭子不解气，再来两鞭。
又是响亮的抽打声，似乎都听到骨头崩断，血肉撕裂的声音。
其他人心中惊恐，仿佛抽在他们身上一样。
那名杂役在第二鞭的时候，已经没有叫唤，大抵是死了吧。
站在旁边的杂役浑身颤抖，面色比雪还白。
杨无间和陈大龙脸庞同样不好看。
人没死在活尸手中，却死在自己人手中。
这是多么的悲凉和讽刺。
心底比雪天还要寒冷。
浓郁的怨气和怒气压抑在胸口。
吐不出，很不痛快。
想杀人。
罗管事冷冰冰地收回鞭子，看都不看一眼地上的尸体。
“赶紧将这贱皮子烧了，待会儿跟我出去，这大雪天的，肯定有不少人死了。”
“尸体不能留在外面晾着，以免发生尸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