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宁闻言,立即扔下手中的话本子,决定生一个临时的小病。
她伸手按住了自己的头,做出一副神情痛苦的模样。
一旁的寄梅发现了异样,朝她问道:“贵人,您怎么了?”
戚宁伸出手臂示意寄梅扶她:“寄梅,我有些不舒服,头好疼,快扶我去床上躺躺。”
寄梅吓了一跳,一边扶着戚宁往床上去,一边担忧地问:“贵人,您头疼的严重吗,要不要请太医来看看?”
戚宁被扶着在床上躺了下来,她摇摇头:“不必请太医,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你也不用守着我。”
说着,她就闭上了眼睛,脸上满是隐忍痛苦的神情。
寄梅在一旁急得团团转,守在床边不肯离开:“贵人,您这么难受,我们还是请太医来看看吧。”
“不。”
戚宁依旧拒绝,她的声音虚弱无力:“如今陛下恼了我,我们还是低调些,免得让陛下知道了……”
“什么事情怕朕知道了?”
戚宁的话还没说完,一道声音就传了过来。
皇帝的步辇到了明月阁门口时,他就不许人通报,而是悄悄地进来,就是为了看看戚宁在做什么。
谁知一到卧房门口,他就听到了她们主仆二人的谈话。
皇帝掀开门口的珠帘,大步走了进来,目光直直看向床的方向。
“陛下!”
寄梅看到皇帝来了,连忙跪下请安,又欣喜地对戚宁说:“贵人,陛下来了!”
而戚宁听到皇帝的声音,则是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不可置信地看向皇帝:“陛下,您怎么来了?”
“怎么,朕不能来?”
皇帝先是反问了一句。
“嫔妾不是这个意思,嫔妾只是没想到陛下会过来。”
皇帝看着戚宁脸色略显苍白,大白天的躺在床上,又想起刚刚到门口听到的话,他也顾不得和戚宁生气了。
他在床边坐下,看着她问:“怎么回事,可是哪里不舒服?”
戚宁摇了摇头:“嫔妾无碍。”
皇帝又看向一旁的寄梅,指了指她:“你来说。”
寄梅忙说:“回陛下,我们贵人身子有些不适,头疼得厉害,奴婢想要请太医来给贵人看看,贵人却不同意。”
皇帝听了这话,脸色越发难看:“好啊,不是说无碍吗,怎么你的宫女说你身子不适,你如今也学会说谎话诓骗朕了是吗?”
戚宁咬着唇,扭过头,浑身上下都透着倔强:“上次嫔妾说了实话就惹了陛下不悦,陛下好几天没来看嫔妾,如今嫔妾已经不敢说实话了。”
“说什么傻话!”
皇帝斥责了一声,语气却不是责备,而是带着担忧。
他吩咐王公公:“快去,请太医过来给戚贵人瞧瞧。”
王公公正要领命而去,却被戚宁拦了下来。
“陛下,不必了,嫔妾看到陛下过来,已经好多了。”
皇帝看着戚宁,倒没有怀疑她在装病。
毕竟,如果真是装病,应该大张旗鼓地请太医,想办法让他知道,让他心疼她才是,而不是这么低调,连太医都不请。
再说他过来是突然决定的,并没有让人通报,戚宁不可能会提前知道,自然不可能故意在他来的时候装病让他看到。
“真的没事了?”皇帝语气柔和下来,又问她。
戚宁轻轻嗯了一声:“真的,嫔妾已经好多了,不用请太医。”
说着,她伸手抓住皇帝的手腕,用怯怯的语气问:“陛下,您来看嫔妾,是原谅嫔妾了吗?”
皇帝挥手让王公公和寄梅等人退了下去。
“朕本就没生你的气。”
“陛下骗人,您没生嫔妾的气,那怎么好几天不来看嫔妾?”
皇帝无奈地解释:“朕是生江家和老四的气,与你无关。”
戚宁眼眶一红,满脸委屈地说:“陛下,嫔妾知错了,以后再也不说那些话了。”
“那倒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