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唐家酒楼的掌柜的都跑到自家食肆了。
那她去唐家酒楼吃顿饭，也不算什么吧？
好歹也要知己知彼嘛，才能百战不殆不是？
既然有了决定，江孜就领着肖茹和白策先离开了，江谌还有些担心，不停的嘱咐白策要护着江孜，就自家哥哥这个紧张样子，她能告诉他要去唐家酒楼的事儿？
那当然不能说。
唐家酒楼就在上河街的入口，也确实跟江孜记忆中装修得富丽堂皇像极了暴发户炫耀的宫殿——明明不过是一间酒楼罢了，着实有些夸张。
但瞧着生意不错，进进出出都是些穿着富贵的老爷夫人。
“姑娘，你确定要在这里吃饭？”肖茹跟在江孜身边，实在有些不理解：“这里看起来就不便宜，咱们回去吃不好吗？咱们自家的饭菜做得又不差。”
“阿茹，有句话叫做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江孜其实也有些心疼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银子，可这唐家酒楼得去瞧瞧：“咱们也是开食肆的，偶尔也要去借鉴一些别的酒楼比我们做的好的地方，借鉴的话……肯定得亲自去瞧瞧呗。”
“说得好像没毛病。”肖茹点点头，略略有些迟疑的再次确认：“那咱们进去？”
“嗯，进去！”江孜非常肯定的点头，领先往前走，肖茹赶紧跟在江孜身旁，白策则是慢了半步，面无表情的跟在两个姑娘身后。
从外面看就知道装潢富丽堂皇的酒楼里面更是让人觉得壕气冲天，肖茹惊得小嘴都合不拢，好半天才嘀咕了一句：“姑娘，这墙上用金粉做的画？酒楼东家疯了？银子多得没处花？”
“可能吧。”江孜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酒楼正中央的小圆台，此时此刻正好有一个穿着有些暴露纱裙的女子在上面跳舞，性感妩媚得美人让江孜都有些挪不开眼，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是……
“这里是正经酒楼？”江孜明显是疑惑且震惊的，可是周围确实都是一些正在用餐的客人，顶多是边吃边聊边看美人跳舞。
好吧，确实是正经酒楼，顶多有些擦边儿。
可古代嘛，又没什么扫黄的，更何况擦边而已。
正是午膳时间，酒楼里坐满了人，跑堂小二忙碌极了，好不容易有一个注意到江孜三人，瞧着他们得穿着打扮普普通通的，就不像是能在这里消费的，有些不情不愿的走了过来：“几位客人，可是要用餐？”
“嗯，还有座位吗？”江孜收回视线，看向自己面前这位明显不太耐烦的跑堂小二，只是轻笑着询问。
“一楼大堂没座位了，二楼还有雅座，三楼还有包间。”小二轻哼了一声，又补充了一句：“二楼最低消费五两银子，三楼最低消费十两银子。”
“还有最低消费？”江孜挑眉，没想到原来古代的酒楼也玩这一套啊？看来唐家人也挺会做生意的嘛。
“咱们这可是清河县最大的酒楼，随便一顿饭就得十几两银子，这最低消费算什么？”小二眼皮子微抬，都不太愿意正眼看眼前的人，语气越发不耐烦：“要是没银子就请回吧。”
“诶，你这人什么意思啊？狗眼看人低！”肖茹早就看这小二不顺眼，来者是客，他那副不耐烦的样子是摆给谁看呢？
“什么意思？”小二斜了一眼肖茹，语气凉凉的：“咱们酒楼生意这么好，我可忙着呢，要是花不起银子，就别来耽误我干活！”
肖茹更气了，往前几步像是要跟他争论什么，江孜抬手抓住她的胳膊，制止她，然后冲那小二冷声道：“二楼雅间，给我们安排个安静人少的位置。”
小二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下江孜，又看了一眼她身后站着的脸上带疤，瞧着不太像什么好人的猜测，心里有些打鼓，到最后还是补充了一句：“咱们这可不能赊账！”
“赊账？谁说我们要赊账了？你这小二怎么回事？有生意也不想做是不是？”肖茹气急炸毛，江孜差点儿没拉住她，还是白策上前一步，抬手揪住她的衣领，稍稍用力，就把肖茹拖到江孜身后去了。
“带路。”江孜的好脾气也要消失殆尽了，小二总算是不说废话了，转身领着她们去二楼，二楼的人也不少，但是好歹没坐满，小二直接把人带到人少安静的角落，然后将手上的菜单递过去：“这是菜单，几位瞧瞧需要吃些什么。”
这会儿态度倒是要好几分钟。
可江孜也没有忽略掉他眼底的看不起，显然是觉得江孜几个吃不起这里的饭菜。
“阿茹，你瞧瞧想吃什么。”江孜才不在意一个小二在想什么，将菜单递给肖茹，肖茹大概翻了两页，手一抖，菜单落在了饭桌上，她的声音略略有些颤抖：“抢银子呢？一道最简单的小炒青菜就要六百文钱？？”
小二在旁边轻哼一声，像是在瞧什么热闹的好戏。
“别管价格，看看想吃什么。”江孜不在意的摆摆手，肖茹拼命摇头：“我点不来，姑娘你自己来吧。”
江孜没勉强她，接回菜单，翻了翻，指着说了起来：“清蒸鲈鱼、四喜丸子、红烧茄子、素炒三丝和鲜菌排骨汤。”
小二或许也没想到江孜这么果断的就点了单，这些菜可不便宜，算下来是肯定超过五两银子的，他答应得极快，似乎担心江孜会后悔一般，记下菜名飞快的就走了，但是肖茹急得很：“姑娘！你太多了！这里的饭菜也太贵了些！还有那个小二，你瞧瞧他那个态度，我要说他你还拦着，他哪里有点招待客人的样子？”
江孜笑了，抬手点了点她的额头：“来都来了，就好好吃一顿，别管多少银子，咱们三个人，四菜一汤哪里贵了？再说了，咱们就是来瞧瞧这里的饭菜味道怎么样的，你跟他争论着吵起来，要是被人认出我是江家食肆的东家怎么办？”
“啊？哦，这样啊……”肖茹恍然大悟，难怪姑娘非要一个安静人少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