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衙役见他不配合的样子,十分愤怒,正欲动手,就听到门外传来了着急的脚步声。
他赶忙收拾了表情,提起食盒,做出要离开的姿势。
推门进来的人,是他意想不到的人,是乔县丞。
乔县丞一进来,见室内只有衙役和猎户廖木吉,急色匆匆地问衙役,“你怎么这个时辰才来送饭?你有看到黄县令吗?”
衙役露出谦卑的表情,恭敬回禀道,“启禀乔县丞,方才黄县令正在审问这个嫌犯,卑职来的时候,黄县令带着人急匆匆地离开了,大概是问到新的线索了。”
乔县丞颔首,他看向猎户廖木吉,“你告诉了黄县令什么?”
猎户廖木吉冷笑,“怎么?你们一个扮红脸,一个扮白脸,我只是让黄县令滚,他到底滚去何处,我一介草民,又怎么会知道。”
乔县丞瞬间就被对方的出言不逊惹怒了,不过,他没有冲动地动手,而是愤愤道,“你最好保证你真的无罪,否则,你完了!”
他匆匆地来,匆匆地离开。
乔县丞原本带着那几个县衙的钉子衙役,前往新平县,按照计划,调走他们,让黄县令暂时腾出手查案,却不想,半道上,遇到了一帮人突袭,要不是他有点腿脚功夫在身,差点,就阴沟里翻船了。
他虽然逃走了,但是,那几个钉子却被劫走了。
他担心劫走那几个钉子衙役的人,正是幕后黑手,所以,匆匆回来报信。
却不想,扑了个空。
他现在怀疑,他们中了敌人布下的陷阱。
他不是聪明人,但是,这里还有一个聪明人。
那就是崔录事。
他先去了文书处理室,但是,文书处理室里空空如也,就连韩典史也不在。
他不禁拉住值守的衙役,问,“你们有看到崔录事和韩典史吗?”
值守的衙役颔首,恭敬回应道,“卑职一个时辰前,见崔录事去了监狱,韩典史也跟在他身边,大概是去审讯嫌犯了,今日押回来了许多人。”
乔县丞闻言,这才恍然大悟,“谢了,兄弟!”
他立刻就想起来,在他们上午寻访老林宅邸左邻右舍的时候,发现那些邻居都是假的,被特地安排过来,扰乱他们视线的,而真实的邻居,去了何处,还不得而知。
他当即快步前往监狱方向。
他希望最好能在监狱,也看到黄县令。
这样,他就不用担心黄县令落单后,中了幕后黑手的奸计。
他着急得都大步狂奔起来,心脏像是被猫抓了一样,又痒又疼,非常难受。
肾上素飙升,让他在这雪日里,也满头大汗。
他到了监狱,在二号刑讯室,找到了崔录事。
乔县丞一眼就看清了刑讯室内,没有黄县令的身影。
他也顾不得崔录事正在刑讯嫌犯,他着急地上前,拉住崔录事,在他耳边低声问,“崔录事,你有看到黄县令吗?”
崔录事摇头,“我最后见他,是在案发现场,发生了何事?”
按理说,乔县丞此刻,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乔县丞闻言,着急地转身离开,“我知道了,我去过案发现场了,他不在。”
他速到门口,崔录事都来不及拦住他,就看他狂奔出去了,像是一只无头苍蝇。
崔录事,“……”
乔县丞这次没有浪费时间,在县衙和监狱找人,直接前往黄宅,不论如何,还是去黄宅,找黄县令的守卫,帮忙,才是正解。
他去了马厩,翻身上马,快马加鞭,前往黄宅。
幸好这街道有清理过积雪,否则,他大概得半路打滑。
只是冷风刮在他脸上,冷飕飕,将他脸颊都冻僵硬了。
他到黄宅的时候,守门郎看到他显然很震惊,因为他的头发都结冰了。
乔县丞,“黄县令有在府上吗?”
守门郎,“回禀乔县丞,郎君午时三刻就出门了,还未归来。”
乔县丞颔首,“我要见你们府内能主事的管事。”
守门郎点了点头,邀请他到门房内取暖,他进去通报。
很快,乔县丞就见到了一个面生的管事,他也不犹豫,直接说明来意,“我怀疑黄县令现在有危险,请你安排守卫去找黄县令的下落,并保护他。”
面生的管事笑应道,“不知乔县丞从何处来?”
乔县丞见对方竟然半点也没有着急,他心生不满,但是,出于礼貌,还是回答了。
“从县衙过来的,你有别的疑问吗?没有的话,就快点安排人手!”
他没看到波本有些奇怪,因为,黄县令一般会带黑麦在身边,而波本会在黄宅待命。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管事,非常面生。
他来过黄宅许多次,从未见过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