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王妃的笑容变得麻木,是吗?明明她才是被瞄准的猎物吧,被对方迷得三昏五道。
不过,嫁给二皇子和嫁给其他皇子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皇家的水,非常人能涉。
可惜她没有勇气,一了百了,否则, 也不用继续承受这样的折磨了。
她感受到腰间的握力在收紧,她动了动唇角,露出一个笑容,“殿下说得是,没想到殿下还记得,臣妾一直以为当日一见钟情的是臣妾,没想到,竟然能得殿下青睐,臣妾此生能与殿下相守,也是无憾了。”
她说着退开一步,转身,面向庸王正脸,避开对方的搂抱。
她抬手整理了下庸王的胸襟,她露出了一抹微笑,“殿下,君心似我心,臣妾定不负殿下相思意。”
庸王微笑,在对方的眉心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你很好,我很喜欢。”
这个吻,让庸王妃恍惚起来,庸王说这句话时,都没有自称本王,那就是出自他真心了?那到底是喜欢她这个人,还是喜欢她如此配合地做戏?
这些时日,庸王入夜后的焦躁和烦恼,她都看在眼里。
自从庸王失去了参政上早朝的机会,对方就犹如一颗即将炸开的肉丸,再继续烈火熬油下去,对方彻底疯狂,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所以,她一直在寻找机会,让对方有借口进宫,让对方见到皇帝的机会。
两人携手落座。
庸王从食盒中端出乌雌鸡广府汤,放到庸王妃面前,“这是父皇赏赐的御厨做的广府汤,爱妃尝尝看。”
庸王妃舀一勺鸡汤,尝了一口,瞬间被这味道惊艳了,“如此美味,人间一绝。”
她喝了半碗鸡汤,才恋恋不舍地放下汤碗,“殿下,这御厨的手艺非凡,要重赏才是,还得多谢父皇的挂念,不如,殿下替臣妾入宫,向父皇谢恩。”
庸王很满意地点头,“好,爱妃你说了算,晚些时候,本王进宫谢恩。”
庸王妃转头看了一眼天色,“殿下,再晚就到晚膳时辰了,殿下不如早些去,早点回来陪臣妾用晚膳。”
在庸王妃的再三催促下,庸王恋恋不舍、磨磨蹭蹭地从观玉亭离开,一步三回头。
一旁新上位的宫婢,见此情景,不禁感叹,庸王果然如传言一样,十分爱重庸王妃。
庸王离开观玉亭后,直接换了一身紫色大科大团花绫罗玉钩的常服,才进宫,求见皇帝。
他来得不巧,正好遇上皇帝在和三省六部的重臣,共计三十七个朝臣,都在紫宸殿议事。
庸王足足等了一个半时辰,议事结束,朝臣离宫,他才得到皇帝宣见。
皇帝在御书房的偏殿,召见的庸王。
庸王进了御书房偏殿,做足了再拜稽首,才得到皇帝的一句平身。
皇帝古井无波地看着下首的庸王,“庸王,你何事求见朕。”
庸王面带感激和欣喜的笑容,“陛下万岁,儿臣和王妃都很喜欢陛下赏赐的做广府汤的御厨,特来谢恩!”
皇帝颔首,“不过小事,你们的心意,朕收到了,你回去吧。”
庸王没有任何迟疑,当即就称是,要谢恩离开。
皇帝见此,在他离开之前,补充了一句,“庸王,你夫子对你的课业赞赏有加,既然如此,来年科考之日,朕会命人给你送一套卷子,你就到御书房找朕,朕亲自监考,你的成绩若是能有二甲之榜之高,那朕就赏你参政之权。”
庸王听到这番话,心下动容,他毫不犹豫地跪下谢恩,“是,父皇!儿臣定当竭尽所能,不让父皇失望,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面无表情地让御前内监,送他离开。
然后,皇帝就回到御书房,继续批阅奏折。
一旁侍候的内监总管王锦,见皇帝心情不好,不敢触霉头,低头沉默地研磨。
不多时,一封密折,悄然送到皇帝案前。
皇帝看到密折上熟悉的蜡封,便放下其他奏折,开启翻阅密折。
他看着密折,越看心情越好,只是看到最后,忍不住叹息。
“可惜了,是个好苗子。”
内监总管王锦窥见那密折是来自云县,再听这叹息,他心下有些不安。
他斟酌再三,才犹豫道,“既然陛下觉得可惜,又是好苗子,不如好好培养,日后也是陛下的左膀右臂。”
皇帝斜睨了他一眼,“野蛮生长的大树,能遮天蔽日,温室的花朵再凶残,也无法与之匹敌,留下这棵树苗,就要放弃整个温室,何苦呢。”
内监总管王锦心中一片冰冷,他感觉自己整张脸都麻木了,他现在很想知道,这封奏折内,到底提到了什么,好苗子,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