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殊不知,有这位『岐王第二』在,是完全有能力再为大周强续一段命的!
想到此处。
姜沉吟就由不得有些羡慕起女帝。
作为曾经的死对头,其实不单单是女帝常拿她做对比,她更是私下里也常拿女帝做对比。
只不过,她素来心高。
即便要对比,也是私下里,而不会拿到明面上来。
而从容貌到身材,再从出身到修养,无论是哪一项,她都自诩不弱于女帝。
甚至单论对政治的敏感,她更是比不得自己!
有时候甚至想想,觉得做皇帝能做到蠢成这个地步的,简直令人发笑。
可无论她再如何瞧不起女帝,唯有一项,是她始终不得不承认有所不及的地方
那就是运气。
她的运气似乎格外比自己要好。
无论是当年的岐王,还是如今的绣衣侯。
若用的好,每一个都是能左右天下格局的人。
可他们却全都不约而同的出现在岐山,无一人在云梦泽。
难怪世人总说,万般皆是命呢
姜沉吟自嘲的笑了笑。
只是这一幕,显然是有些吓到了下方还在激烈讨论的朝臣们。
而正与宗老们激烈辩解的姜年更是心中一跳,有些着急的说道:
“姑姑,你、你该不会真想打关中吧?”
姜沉吟瞥了他一眼,起身淡声道:
“想不想不是我说了算,而是你这些叔公伯公们。
“他们一意孤行,本宫又有什么办法?
“反正本宫今日把话放在这儿。
“现在打关中时机未到,执意而为的结局就是费力不讨好,”
说罢,姜沉吟便抱着白狐,转身头也不回的从大殿一侧离开,徒留一众朝臣们面面相觑。
姜年见状,咬牙之后,也不多做停留,赶忙追了过去。
直到在湖畔边缘的青石上,他才再次看见了那袭清冷的紫衣。
“姑姑。”
姜年松了口气,走了上去。
她还以为姑姑会被气的发火呢。
但现在看来,似乎远比自己想的还要镇定?
姜年在脑海中仔细措了措辞,谨慎的说道:
“姑姑,其实没必要生气的,既然您也看出眼下打关中的时机未到,那大不了我们不去不就是了?
“就像他们卡着财政不给钱一样,我们也可以用类似的借口拖着啊。”
姜沉吟闻言,黛眉微蹙,转过头来略带责备的呵斥道:
“你当这是小孩过家家的呢?你不让我我也不让你?
“这是国事!
“谁都不肯往后退一步的结局,就是日后的大宁寸步不进!
“可你也不想想,我们现在到底能有多少时间跟岐王耗着?坐视他一步步壮大?”
刚才在朝堂上,始终能跟宗老们怼的有来有回的姜年,此刻却犹如哑巴一般,无话可说。
只能悻悻的摸着鼻子:
“那,那就是说,这关中我们还得打咯?”
“打!不打他们永远都不知道自己是错的,也永远不会死心。”
姜沉吟美眸微眯,声音清冷不留情:
“只有让他们知道自己错了,才有可能改变那只妄想着指手画脚,坐井观天的幼稚想法。”
姜年对此倒也没有多置喙什么。
反正打仗嘛,本来也是他的老本行了。
只是,想到刚才的情况,他还是忍不住出声提醒道:
“不过姑姑,这总将希望寄托在他们能幡然醒悟上,也不现实啊。
“如有必要,还是得做两手准备才行。
“毕竟,这自古有军政分家的道理,可哪有军财分家的道理?”
姜沉吟没有吭声,只是重新回过头来,着面前波光粼粼的湖面,眸光深邃而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