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还是以这么大的代价。
这三天时间里，季家因为芯片核心技术被出卖而损失的财产，已经不能用金钱估算了。
这……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无底洞。
厉枭霆微微一笑，原本冷漠的眼神此时柔和了下来。
望着这张他思念无数日夜的脸，厉枭霆轻笑了一声：“寒川，你让我想起了我的儿子。”
当然，他这么说，也是为了照顾季寒川的心情。
他知道季时晏在季寒川心目中的地位，所以不想直接告诉他这个残酷的真相。
等季寒川慢慢跟他接触，到时候季寒川自然会明白他这个做父亲的一片苦心。
季寒川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你的儿子？”
他脑海里瞬间浮现出那晚看到的男孩，眼底闪过一丝浅淡的光晕。
厉枭霆点了点头，他蹲下身来，与季寒川平视：“是的，我的儿子，他和你长得一模一样，每次看见你的时候，我都能想到他。”
他顿了顿，接着开玩笑地说：“说不定，你也是我失踪在外的孩子呢。”
季寒川有一瞬间的愣神，随即脸上露出了苦笑：“厉先生，您真会开玩笑。”
“我只有一个父亲，那就是季时晏。多谢厉先生这么帮助我，我季寒川必定将厉总的这份心铭记在心，他日必当涌泉相报。”
他坚定地注视着眼前人，双眼里闪烁着对季时晏浓浓的思念。
他很清楚厉枭霆这是在暗示什么。
但是季时晏不仅是他的父亲，更是他心中的英雄，是他一直以来的依靠。
他不可能在季时晏最需要他帮助的时候，离开季时晏。
厉枭霆站起身，他轻轻拍了拍季寒川的肩膀：“我知道，寒川。我相信你和季先生之间的感情。但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
“这次芯片泄露的事情，我也相信你是清白的，三天后，我们一定能找到真正的凶手。”
季寒川点了点头，心中充满了感激。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三天，我会找到真凶，证明我的清白。”
林蔓蔓跟厉枭霆并肩而行，唇角勾起一抹淡漠的浅笑。
“想不到厉总还挺会为寒川考虑。”
“寒川是我的儿子，我自然会为他鞠躬尽瘁。”厉枭霆脚步一顿，他双手插进裤兜，幽深的黑眸似笑非笑地落在林蔓蔓那张清秀的脸上：
“那你呢？你打算怎么做？”
林蔓蔓一愣，随即轻笑：“什么叫我打算怎么做？答应做这件事的不是厉总你吗？”
厉枭霆喉咙溢出一声轻笑：“正是因为你刚刚什么都没有说，所以我才好奇，你究竟会怎么做。根据我对你的了解，你可不是这种袖手旁观的人，所以……我很好奇。”
对上他那双笑意深邃的眼眸，林蔓蔓心里一个咯噔，总有种随时要被看穿的感觉。
随即，她露出一个神秘的笑意：“到时候，厉总不就知道了？”
待季寒川回到房间时，天色已然不早。
季寒川的脚步沉重，他缓缓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仿佛也将外界的喧嚣与质疑一同隔绝在外。
房间内的灯光柔和而昏暗，映照着他苍白的面容。
他走到书桌前，手指颤抖着打开了抽屉，拿出了那份尘封已久的亲子鉴定书。
纸张已经有些泛黄，但上面的字迹依然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敲打在他脆弱的心上。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迷茫，这些年来，他一直生活在不是季时晏亲生儿子的阴影下，这个秘密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他的胸口，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一直渴望得到父亲的认可，渴望证明自己的价值，但现在，这份鉴定书却无情地告诉他，他与季时晏之间没有血缘关系的纽带。
他的心仿佛被掏空了，那种失落感和孤独感几乎要将他淹没。
季寒川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鉴定书上的文字，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泪光。
他曾经无数次幻想，自己能够像季灵歌那样，得到父亲的宠爱和家族的认可。
但现在，他只能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他是一个局外人，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
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情感，那是对季时晏深深的思念和对季家深深的眷恋。
他爱这个家，他爱父亲季时晏和自己的妹妹季灵歌，即使他知道，自己可能永远也无法成为他们真正的一份子。
季寒川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他捂住了脸，肩膀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