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楚楚，到了。”
闻衡毫不客气地拍了拍肉乎乎的脸蛋，将女儿从睡梦中叫醒。
闻楚楚揉着眼睛被抱起来放到了地上，踉跄了一下，抓住了闻衡的裤子，显然还没睡醒。
她大意了，昨天晚上不应该躲在被子里玩平板，把熬夜的邪恶习惯带到这里，她检讨。
闻衡还不知道她晚上藏平板的事，只是默不作声地把她摆正了，将校服的领口和蝴蝶结都整了整，小裙子也抚平了。
至于松散的马尾辫……
他如果上手，那结果肯定是不太乐观，闻衡想了想，冷着脸将小丫头的发圈取了下来，递给了林肆。
“帮她扎一下头发。”
闻楚楚配合地走到了林肆面前，将后脑勺交给他，还甩了甩头发，方才被束缚在发圈里的头发瞬间蓬了起来，浅浅的黄色，像是炸毛的小狗。
“啊……我？”林肆有些意外，随即面露难色。
他当然是会给小姑娘扎头发，毕竟他家的小闺女每天的发型都是他搞定的，而且这丫头跟个泥猴子似的，还不会走路，就四处打滚，没一会儿头发就散了，一天要扎好几次，熟能生巧，他扎头发的技术也越来越得心应手。
但会扎头发跟在领导面前表现完全是两码事啊，他为什么要在领导面前表现领导不会的东西，这不是作死吗？
理智告诉他这不是一个懂事的打工人该干的事，但闻衡的眼神越来越冷，他实在是顶不住了。
只能硬着头皮接过神圣的发圈，开始干活。
闻衡就叉着手在一边观察校园四周，但余光却时不时地扫过闻楚楚那边。
也没什么特别的，林肆就是把发圈先套在手上，随后双手拢起一大捧头发，轻柔地捋了捋，在手指灵活地翻动间，每一寸发丝都被捋平，很快一个好看的马尾辫就扎好了，标准地立在后脑勺正中间。
他甚至不用梳子。
闻衡看完了全程，最后淡淡地收回了目光。
根本没有任何值得他学习的地方，因为没有任何技术含量可言，平平无奇。
“闻总，这样可以吗？”林肆忐忑地开口。
小丫头转了一圈，马尾辫随着动作一甩一甩的，发尾在阳光下泛着金色的光芒，像是镀了一层金边，整个人透着一股太阳的气息。
“还可以。”
闻衡给出了他惜字如金的评价。
切，这简直比闻衡扎的强了不知道多少倍，闻楚楚腹诽道，就闻衡的杰作，每次她到学校，李老师都要帮她拆开重新扎头发。
“爸爸，走吧走吧，李老师肯定等我们很久啦。”闻楚楚扯着闻衡的裤子往前拽，不仅没有拽动，还被抓住了作案的小手。
闻衡不置可否，面上没有情绪起伏。
傻瓜，人家怎么可能专门等你，自作多情。
“自己的书包背好。”
闻衡瞥了一眼林肆，后者立马把粉白色的小书包递了上来，如同邀功一般。
“yes，sir！”闻楚楚有模有样地立正敬了个礼，将书包背好。
这会儿又听话得跟什么似的，闻衡有些无奈，闻楚楚在家里跟在学校里简直就是判若两人，学校仿佛是有什么结界，一到这混世小魔王的劲就收了起来，装得跟小白兔一样。
深谙闻楚楚本性的老父亲不语，只是拍了拍小丫头的脑袋，牵着人的手往教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