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露凝香暗影笼。
几度秋声尘咽泪,
一帘冷雨阁楼空。
海朱没瞧明白,正急得上火,皱眉:“写的什么乱七八糟。”
拿起信笺没好气地在案几上拍着。
又一想不对啊!曼罗向来不会干无聊之事。再瞧,下方还有行小字,书曰:
“务必请太子哥哥静下心来细品。”
暗想诗里莫非藏有乾坤。
上看下看,左瞧右瞧,原是首藏中诗:去暗尘阁。
海朱当下一个激灵,暗示小叠被关在暗尘阁。
王郦嫣忒狠,那是关罪妃的地方,经常闹鬼,小叠现在定是被吓坏了。
他眉心紧锁,剑眉倒竖,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信笺在他掌心被揉成一团。
他等不及了,带上夜辛、郑武阳并王生霸和几名暗卫直接去了暗尘阁。
小叠在这里关了一整天,里面又臭又黑还鬼气森森,睡也不能睡站也不能站,连个送饭的都没有。
嗓子渴得直冒青烟,肚子饿得前胸贴后背,简直就是度日如年,快被整成神经衰弱。
看来大运有灾流年不利,带五鬼犯煞星。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王皇后设得一手好骗局,竟以莫须有的罪名将自己关在这个鬼见了都害怕的地方。
眼瞧着天色渐渐暗下来,她趴在高窗棂子上,百无聊赖地瞅着院子里,看着院里影影绰绰,黑咕隆咚。
野猫厉声嘶叫着,声音像极了鬼哭狼嚎的小婴儿。
从东边厢扑腾到西边厢,又从房梁上落到院子里,发出乒乒乓乓的巨大声响。
要是在以前,她保准会骇个半死。自从解开了那个心结,黑夜于她已无所畏惧。
“这个东阳海朱,死到哪里去了,还不来救我。”
她低声咒骂着,双手攀在窗台,手腕早已勒得麻木:哼!他要来救我,我也不离开这里,气死他。
小叠赌气地想着。
只听得“哐啷”声响,外面大门被打开,院内射进来一束亮光,照得树木光影浮动。
几名门卒哭丧着脸道:“太子殿下,皇后娘娘晓得了,奴才准保得掉脑袋啊……”
“你们在怕什么,一切有本太子担着,再多嘴,信不信马上将你们这帮奴才活剐了。”
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霸气,小叠听出这是海朱的声音。
夜辛拔出雪亮亮的大刀在二人跟前晃了晃,郑武阳和王生霸挺枪持剑,大瞪着两眼。
几名门卒立时噤口不言,挑着灯笼小心翼翼地在前方引路。
脚步声由远及近,小叠赶紧跳下高窗,取来断绳将自己胡乱一阵绳捆索绑,然后蜷缩在角落,双眼一闭装死。
脚踩在树叶上,发出咯吱的声响,野猫逃得无影无踪。
嗅不到小叠半丝气息,海朱忧心如焚,气不打一处出,抬脚往两门卒踹去,怒喝道:“快点,磨磨蹭蹭干什么?”
推开两扇破败的房门,发出一阵咕嘎的腐朽怪响,尘土扑簌簌地往下掉。
转右便是厚重的铁皮门。门卒呛啷啷挥动一长串钥匙,由于连惊带吓,唬得开门的手哆哆嗦嗦,半天都对不准锁眼。
“滚,”海朱厉喝出声,一把夺过钥匙将门卒踹到一边,“尽是些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