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到底什么情况?”
待一切收拾妥当江清雅这才腾出空去问厉北城。
厉北城给她倒了一杯水放在桌子上说:“天气冷,你先喝口热的暖暖身子。”
江清雅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厉北城说:“不知你还记不记得,那日林陌说太子最近这段时间频繁外出,聚集群臣?”
“嗯。”江清雅点头。
“他要造反。”
“你就跟我说这个?”
“你听我跟你细讲,这个事情背后牵扯的比较复杂,你单知道太子要造反,我母妃亦有谋逆之心。”
江清雅把水杯放到一边:“所以?”
厉北城看了一眼杯子,继续开口:“此次宁王造兵器的事情,就是一个引子。太子想利用这件事情,扳倒我和月妃,顺便利用我那愚蠢的弟弟替他背负招兵买马的罪名,而他渔翁得利,惠及群臣,趁那位生病之际,一举造反成功,杀了月妃及我。”
“而月妃那里,早已洞悉了太子的计谋,她将计就计,祸水东引欲让太子与我决一死战,她好从中周旋,替宁王那个憨包摘取帝王之位。而我和太子都是她手中的一柄利刃,用来磨砺宁王的试刀石罢了。”
“那你……”
厉北城:“听我慢聊。”
“我既将他们的计谋收入眼底,又怎会按照他们的打算鱼死网破,更何况那位只是病了还没死,今日这局面恐难以收场,我只好退出争斗,让他们以为我葬身火海,二者相争,我暂避其锋芒保全自身,待那位身体恢复自会清理门户。而届时,我们只需要大摇大摆进京,护得圣上龙体安危,便是大功一件。”
江清雅下意识竖起大拇指:“高!”
厉北城观察她的神色,察觉到她没那么生气了。
顺势继续说:“但这期间涉及的人和势力实在过多,我实在担心万一有个不长眼的狗急跳墙拿你开刀,所以才顺着宁王的话,把你送进了大狱中。”
“一则,他们现在忙着争斗还没时间处理宁王,二则狱中大多是我的旧部,但能保你安康……”
后面的话厉北城没再继续说,但江清雅已经全然了悟了他的意思。
原本堵在心里的闷气,在不知不觉中消散。
她横了厉北城一眼:“这些话,你若是之前就与我说了,何至于闹出这么一场?你都不知道,我当时看见你的身影出现在火场之中,我有多害怕。”
厉北城拉过她的手,语气诚恳:“此番是我思虑不周了。”
他是真没想到,江清雅会在那个时间出现在魏王府内。
脑海中闪过那根掉落的横梁,他也一阵后怕。
“不过,你为何会突然离开天牢呢?”厉北城奇怪,“是宁王又作了什么幺蛾子吗?”
“不是。”江清雅从怀中拿出那支包裹着的金簪。
“太子良娣派人给我送了这个,我记起她是兰芷之物,所以才会联想到你可能出事了。”
厉北城接过金簪,目光从上面的血迹划过。
“太子良娣?”他语气晦暗不明,“这人倒是有意思。”
“那兰芷会不会真出事了?你派人去看看吧。”江清雅说道。
厉北城说:“放心吧,她现在独得太子恩宠,又怀着孕,只要东宫还有一人活着就不可能出事。”
“好。”江清雅颔首。
正事聊完了,厉北城捏了捏江清雅的手。
“那你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