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是武力值高,五弟也是个老油条,而且,这小玩意儿年纪不大,下手可黑。
哪儿疼,往哪儿揍。
萧家四兄弟,三兄弟拧的跟一股绳儿一样。
一切都很顺利。
直到五年前,这里发了大水,堤坝塌了。
萧辰光彼时已经去当了兵,萧辰野年纪还小,刚刚上手学开车。
萧母也乐乐呵呵的,日子好了,孩子大了。
最惆怅的就是孩子大了不听话,人家一说娶媳妇,那乐的,睡觉都得呲着个大板牙,偏生萧家这三个不一样。
一说娶媳妇,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她都盘算好了,媳妇,得一个一个娶,她先攻克家里的老大难,萧辰光。
紧接着就是家里的闷葫芦萧辰文,最后才是混不吝的小儿子,萧辰野!
当然,闺女晨星得先留一留。
可,噩耗有时候就是这么不讲道理的。
她早上出门,还不忘跟老娘打招呼的萧辰文,一去,不回了。
堤坝塌了一半,但守住了。
可她的儿子没回来。
她最最出息的小四,没回来。
说好了,今天早点回来,她晚上给一大家子做包子吃的。
她肉都买好了,要的是最好的肥五花。
剁成包子馅儿,一口下去,油汪汪的,香的恨不得把舌头都跟着一起吞下去……
萧辰文尸骨无存,回到家的,只有一张黑白照,一个写着她儿子名字的牌位。
一个没有尸身的衣冠冢……
她活生生的儿子,变成了黄底红字的小牌牌。
上头写着烈士之家。
大队长叹息一声,“这是萧家的心病,也是时兰的,谁都不敢再提。”
温然心情低落,心脏揪着疼。
她深吸一口气,将大队长送到了家,连忙折返回去,半路上就遇见了萧母。
她生怕温然胆子大,再往山上跑。
“然然啊,咱可不能去,熊太吓人了,”萧母脸上的眼泪都没干过,“又高又大,你这小身板,哪撑得住一下呢?”
“婶子,我没去,”温然忙不迭替萧母擦掉了眼泪,“我就是看大队长年纪大了,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送他一下。
你看看你,怎么还哭了,羞不羞?”
萧母哭着哭着,笑了,抬起袖子擦眼泪,拽着温然往家走。
温然顺从的很,到了家就喊饿,萧母又忙着去做饭。
饭菜得了,一家子这才坐下吃饭,萧母折腾一场,累的够呛,精神上也有些受不住,不一会儿就歪着睡着了。
温然悄悄出门,“辰野、叔,我先带着红果回家了。”
萧辰野:“我送你吧。”
“别了,”温然拒绝,“婶子现在情绪不好,要是一会儿惊醒了,看不见你又得担心了。
我带着红果,安全的很,你们也休息休息吧。”
“行。”
萧辰野本来有一肚子话要说,可……
算了,等这段日子平息下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