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然吃了半条,萧辰野把剩下的包圆,顺带熄灭了火堆,带上郁闷的松猪,扛上自行车,踏上回家的征途!
回去,萧辰野没让温然骑,俩人慢慢悠悠的回去。
到了大队,刚到家就听说大队出事儿了。
萧母急匆匆的出门,“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怎么了?”
把自行车放在角落,温然跳下车,迎上萧母,“婶子,你别着急,咱们有啥话,慢慢说。”
“熊、熊瞎子下山了。”
一句话,温然心里咯噔一声,“然后呢?出人命了吗?”
提到人命,萧母只觉着嘴里泛苦,“出了。”
萧辰野叹息一声,“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到自家青砖大瓦房的选址,萧辰野心里咯噔一声,“不会是给咱家盖房子的人,出了事儿吧。”
“不是。”
她抬起头,眼里盈满了泪水,“是孩子。”
孩子……
准确来说,是上山打猪草的孩子。
熊瞎子冬天的时候没闹腾,谁都没想到,它居然会在开春的时候,憋了个大的。
下山一趟,没伤了庄稼,要了个打猪草娃娃的命。
萧父的语调很是沉重,“那孩子,都没人样了……”
不用说,温然都知道,熊瞎子这玩意,最是可恶的,喜欢吃活食,不喜欢死的。
这边心情正沉重,大队长就奔了过来,“辰野跟温然俩孩子还没……”
话没说完,大队长就看见了温然,“你们可算是回来了,我打算明儿到县城去一趟,跟公社汇报一下咱们现在的问题。”
“然后呢?”
然后?
大队长抹了一把脸,哽咽着,“然后就把那狗熊窝给端了,姥姥的,心疼死我了,这孩子,可是我看着长大的。”
温然也沉默了一瞬,叹息道:“叔,我知道了,到时候,如果能帮上,我……”
话没说完,温然就被萧母拽住了胳膊,“然然,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我知道你能耐,可这是狗熊啊!”
她也心疼那孩子,甚至共情那孩子的爹娘。
可,一码归一码,她还做不到大方的让自家人去冒险。
说她小气也好,自私也罢。
反正谁家的孩子,谁心疼。
她不同意。
大队长愣了一下,急了,“宋时兰,这时候,你怎么能拖后腿?”
“我拖啥后腿了?那熊瞎子害人,谁都不想,可我们家孩子的命,也是命。
他们是当爹娘的,我们也是当爹娘的,我担心孩子,哪儿不对?!”
萧父也没了别的动静,只是站在萧母的身后,意思很明显,这时候,他支持自家老婆子的。
平常上山打猎、打野猪,他们虽然没说啥,可孩子们每去一趟,都是揪着心的。
大队长说不出反驳的话,“可、可……”
“大队长,”萧母也不想跟大队长闹僵,软了语调,声音还带着些哽咽,“我们家的情况,你再清楚不过。
老三已经去当兵了,现在看着当个营长,风光无限,但哪天上了战场,指不定就回不来了……”
她泪如雨下,“我的老四已经为了大队,没了。
我现在就想把老五小两口留在身边,咋说,我们老两口,也得有个念想啊!”
她四个儿子,废了一个,没了一个,还有一个时时刻刻游走在生死边缘。
难道,就连最后一个能过安生日子的小五跟他媳妇,大队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