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问题没解决多少,倒是成了学生的避风港,逃避现实的堡垒。
最后几经调整,学校在课业如此紧张的情况下,还开设了心理卫生课,之前一度是个虚置的课程,现在每个班级还设置了心理委员,负责跟心理老师沟通,试图将关注心理健康常态化,教育局也引起了重视。
到了暑假,大家已经不把它当回事了,遇到压力大的时候,甚至会主动去和心理老师聊天。
九中在这件事上顶着巨大压力来做,倒是初见成效,其他学校也开始有了效仿的。
高二下学期末,高三快高考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时神去了心理咨询室,然后待了一节自习课都没回来,到了下一节物理课,依旧没出现,消失三节课之后,才有人得到消息,说有人看到时神跟着心理老师出校门了。
猜测声都传到一班程焰那里去,程焰去卫生间都听到人聊天,语气震惊地仿佛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秘密,“时神他妈有精神分裂,他不会被遗传了吧!”
“精神分裂会遗传吗?”
“应该会,我舅妈的妈妈三十岁得了精神病,我舅妈三十多岁的时候也精神病了,都说是遗传。”
“时神这个人确实怪异,这两年才看着有点儿人情味,他初中时候挺可怕的,每次跟驰睿发火,都说他挺疯的。”
“怎么个疯法?”
“就那种不要命似的,也不怕痛,总是干点儿莫名其妙的事,反正就那种感觉。”
“我知道,有一回驰睿把他糖扔楼下了,他直接从二楼跳了下去,虽然下
面是草坪,他也没受伤,但就那股劲儿,真就挺吓人的。”
“学校还通报批评了,高危险行为。”
……
零零碎碎,真假不知,但程焰狠狠皱了下眉头,莫名其妙想起来南菏那时候,季时屿伞掉白湖里了,他也是直接就跳了下去,害得她以为他想不开跳湖了。
第二天季时屿如常去了学校,程焰却因为失眠表情阴郁。
一班二班体育课是一起的,但不同区域,互相不重合,程焰去找季时屿的时候,便十分显眼。
夏天到了,程焰的校服还是高一那套,别人都换了好几套,程焰一直没换新的,倒不是没钱买,就是习惯了,舍不得。
程焰从人群里把季时屿揪出来,抬了下下巴,说:“跟我来一下。”
人群里不知道谁起了下哄,几个男生吹起口哨,只有起哄的时候,才能发现,实验班的学生跟普通班也没什么区别,一样八卦,一样爱闹腾。
程焰侧了下头,眯着眼扫一圈,她不是示威,只是有些好奇他们起什么哄,但她扫了一圈,威慑力十足,声音陡然静下来,一个个目送她拉着季时屿走了。
季时屿毫无反抗之心,安静地被她拉着走,莫名有一种良家妇男被强买强卖的感觉,人走了,二班的几个女生才拍了下胸口,“我怎么突然觉得时神是被强迫的。”
“他最近好冷的,表情阴郁得吓人,都没人敢问他问题,也就程焰敢这么对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