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皇后都这么说了,她们也不好赖着不走,只得讪讪然地退下。
等人都走远了,卢皇后才忍不住问:“哥哥,你不喜欢她们吗?”
卢重英瞧见卢皇后小心翼翼看着自己的模样,知道自己以前对她可能太严格了。
卢重英叹着气说道:“我和你说过,不要相信本家的人,最好别和本家的人往来。”
卢皇后犹豫着把卢家二房的说辞与卢重英讲了。
她也知道爹娘和本家不和,可卢家二房在她面前主动和长房那边撇清关系了,她也是考虑到东宫不稳才想着多一个助力总比没有好。
卢重英听了卢皇后的这些考虑,沉默了一会,才说道:“我看外甥长进不小,上次先是祈雨成功,百姓交口赞誉;后来又让人种出苞米这种高产粮食,声誉已经越来越好了。你还想让他有多少助力?”
卢皇后哑然。
“外甥现在要考虑的不是拉拢哪个官员,而是做好他作为太子该做的事。”卢重英耐心地给卢皇后分析起来,“他是太子,要办正事自然有的是人可以调遣,那些个上赶着靠上来的都是趋炎附势之人,你能指望他们真心为太子办事吗?你又不是不知道外甥耳根子软,容易听人怂恿,好不容易他现在学好了,要是再来几个别有用心的人把他给带歪了,那才会动摇他的太子地位。”
卢皇后哪里能考虑得那么长远,她听卢重英这么一说,也想到儿子在西南时确实有些荒唐,很多事情都是别人起哄他就去做。
卢皇后一阵后怕:“是我没想明白。”她说完后又皱着眉叹气,“我也是不放心瑞哥儿,他的太子之位要是没了,哪里还有命可活?你不知道,他们父子关系一直不太好,陛下举事前还曾想过要把世子之位给别人。”
怀着身孕的人本就敏感,卢皇后说到此处不免红了眼眶。
“那会儿你们离得远,我也不好在信你给你说这些。我当时看着瑞哥儿失魂落魄的模样,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卢皇后哭着说道,“我对京城的情况一知半解,也不知谁可信谁不可信,不好随便和外命妇接触,这才想帮瑞哥儿拉拢二房的人。”
卢重英见妹妹哭了,哪里还说得出什么重话。他宽慰道:“你们才刚到京城不久,不了解外头的情况也很正常,慢慢来就是了。你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不必想着去笼络谁,挑处着舒服的人召见、多从她们那了解了解外头的事就成了。”
卢皇后转过脸去擦了泪,才认真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卢重英见卢皇后在自己面前一如年少时的模样,在心里叹了口气。
“你说陛下曾提过改立世子,是什么情况下发生的?”卢重英追根究底,“若是在盛怒之下说出口的话,兴许就是一时气话,你不要耿耿于怀,我看陛下如今对外甥颇为看重。”
卢皇后想到儿子当时做的混账事,一时有些说不出口。
卢重英一看卢皇后那表情,就知道当时太子犯的错肯定不小。
“我们兄妹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当时你没在信里跟我们说就算了,现在还要瞒着?”卢重英追问。
卢皇后只能把当时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卢重英。
卢重英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他叹着气说道:“都差点闹出人命了,无怪乎陛下勃然大怒。他用船撞人就是没把别人的性命看在眼里,那几个士兵没事是因为他们命大,你怎么能用‘又没闹出人命’给外甥开脱?那不是火上浇油吗?难怪陛下盛怒之下会说出那样的话。”
卢皇后不敢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