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才不觉得自己有错,理所当然地说道:“名儿一样,我想到了不是很正常?”他伸手抱住姜若皎,下巴搁在她肩膀上,手掌有一下没一下地摸她肚子,嘴巴还不忘叨叨一下那个十分居心叵测的还俗和尚,“我是男人,比你懂男人在想什么,他一定早就已经喜欢上你了!”
姜若皎从不觉得自己配不上谁,却也很有自知之明,知晓自己绝非那种能轻易让人倾心动情的世间绝色。
对于太子殿下一天到晚怀疑这个怀疑那个这种事,她一直都觉得他简直得了妄想病。
姜若皎道:“他不过是母亲生病才还俗来我们食肆里讨生计,你别老往乱七八糟的方向想。”她抬手敲了敲太子殿下搁在自己肩膀上的脑袋,“你就这么喜欢往自己头上戴绿帽儿吗?”
太子殿下冷不丁被她敲个正着,抬手捂住自己脑门说道:“我才不喜欢,我这是就事论事!”他越想越觉得光自己挨掐挨敲太亏了,又把人抵住亲了上去,凶狠地想要亲回本。
姜若皎由着他闹腾了一会儿,才和他说起选择清平县的原因。
其他县受灾没那么严重,秧苗没有全面旱死,补种起来挺容易,很多人可能不太愿意换新粮种。
百姓一年到头就等着秋天的收成下锅,哪里愿意冒那么大的风险?
就算太子表示愿意兜底,他们心里也不一定会乐意,甚至会生出许多怨懑来。
清平县受灾最严重,且那地方本来就旱地多、河流少,种其他作物产量也不高。
姜若皎道:“在这个地方改种苞米,百姓应该会比较配合。而且要是连这个地方都能种出来,那回头留些种子去别处试种肯定也有很不错的效果。”
太子殿下听姜若皎这么一分析,顿时知道自己错怪姜若皎了。他越发佩服姜若皎的脑子:“我也看了父皇那边给的邸报,怎么看不出这么多东西?”
姜若皎道:“你往后多找些看得出来的人,多听听他们的建议,不也等于你能看出来了?”
太子殿下直点头。
他现在也读过些史书了,姜若皎讲的这个就是“善将将”和“善将兵”了,他不必什么都会,只要善用底下的聪明人,自然就可以胜任太子这个位置。
太子殿下喜滋滋地说道:“父皇也是这样想的,他看我我犹豫着不知要不要去赈灾,就叫我回来与你商量!”
姜若皎听了这话没和太子殿下一样沾沾自喜,现在开泰帝刚掌大权,要做的事太多,对于看得上眼的人他都会提拔起来重用。
她几次在开泰帝和太妃面前开口说出自己的建议,为的就是争取这样的机会。
她也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只是觉得自己既然有能力去做,那就应当试试看。
现在事情固然按着她的意愿在走,日后却还不知会如何。
远的不说,只说他们在鹤庆书院的同窗们就不全是认同她参与东宫事务的,哪怕眼下他们还没有把这种不认同明明白白地摆出来。
比如杨峰清就会在她作为主导的时候缄默不语。
有时候沉默也是一种不赞同。
姜若皎有时也觉得自己这种思虑甚多的性格与太子走不到最后,不过事已至此,她也不会徘徊不前。
要是有朝一日他们当真闹到反目成仇的话,她大可以拿出他们婚前签下的契书远离京城游山玩水去。
天下之大,她穷尽一生也无法游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