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知道自己从那漫天金粉的浮华盛世里逃了出来。
唇齿间残留着柚子味的起泡果酒,是酸涩的,莫名的,比眼泪要咸的味道。
快十月的夜晚,多少有些凉意,清冽的风丝丝缠绕皮肤,像慢性毒,蚕食着温度。
想起生日那晚,他被她堵住,没有问出口的话。
原来他不是要问她愿不愿意嫁给他。他要问的是愿不愿意,做他不见光的情妇,第三者,一只真正的被他豢养起来的鸟。
她们说的没错,她是痴心妄想。都是乔,可她这个乔,不配的。
乔曦坐在酒店出口的花坛上,脑子里很乱,想到姚姐最开始对她说的话。
她玩不起这种声色游戏。她当时不信,现在信了。
和他玩,她的确玩不起。
他有好多好多动人的情话,有千万种宠女人的玩法,有游刃有余围追堵截的手段,更有数不清的金钱和闲暇为她造梦。
可她只有一颗再简单不过的,澄明的,卑微的,连爱都不敢说出口的,心。
乔曦怔然地看一眼身后灯火通明的城堡,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对面接的很快。
“喂你在哪啊?”
酸涩的声音让贺时鸣吓了一跳,连忙问:“怎么听起来像是哭了?发生什么了?”
他略显焦急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让人动心。
一阵强烈的痛感席卷了她。
“没什么,喝了点酒而已。”她压着嗓,尽量显得平静一点,从容一点,“来接我好不好?”
贺时鸣看了眼腕表,没想到晚宴这么快就结束,“好。你在哪呢?我现在来。”
“嗯。谢谢。”
乔曦挂电话后,发了位置给他。走出酒店,走到街对面的公交车站,坐在长椅上等他。
此时是晚上九点多。酒店的位置很偏,附近行人很少,就一两个,低着头,匆匆而过。
一个小时后。
贺时鸣的车停在了酒店门口,乔曦低着头并没有看见,贺时鸣却透过车窗看见了她。
索性让车停着,他走过去接她过来。
“还真是越来越傻了,怎么坐在路边上等我?”
乔曦本来有些困意,抬头就见男人正笑着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