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曦被他抵在沙发角,像一只砧板上垂死的鲶鱼,一把好重的刀压在上头,只有尾巴还能微弱弹动。黑暗让所有感官都变得更敏锐,她感受到他焦灼的呼吸里带着丝丝苦涩的烟味。
见她沉默,贺时鸣沉哑的问:“不说话?”
她不动。倔的很。
她倔起来的时候最容易让他失控。
“行,不说话,那就别说。”他扯落领带将其封在她的唇上,死死捆住。
乔曦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惊恐的看着他。他比平日里更加暴烈,也不再控制力道,她觉得他是在报复,或者惩罚。
她的嘴被绸缎质地的领带封住,说不出话来,透出断断续续的哭音,泪水滑落下来,洇湿了领带,睫毛胡乱颤动。
贺时鸣没管她,专注的做他当下该做的事。目光不经意瞟见她的神情,那种空洞的,死气沉沉的绝望激怒了他。他用力把她转过去,不想看到她的模样。他钳住她的双手,让其反背在身后,蝴蝶骨凸出来。
像被砍断翅膀的天使,被撒旦拉入地狱。
乔曦第一次这样深刻的理解何为“invasion”一词。
伴随着巨大的疼痛和羞耻的欢瑜,她觉得世界从黑色变成了白色。雪亮的白。无法包容任何悲伤的白。
猎猎旌旗扎在她的心房。
她只是他的殖民地。
之后移到了卧室,许是觉得那根紧系的领带很碍眼,他大发慈悲的替她解开束缚,在她耳边轻轻哄着。
“曦曦,别哭了,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室内开了一盏昏暧的壁灯,好似夕阳的余晖落在他的侧脸,她只觉得好温柔。
那双诱人沉沦的凤眸里全是热烈的情愫。
她想,他们的区别在于。
假装爱一个人好简单,假装不爱一个人则好难。
“你喜欢我吗七哥。”她的声音是夏日里被骄阳炙烤过枯木。
贺时鸣像听到了什么天真的童语,笑着去吻她的眼睛,极尽缱-绻,“喜欢你,曦曦,好喜欢你。”
她闭眼,痛恨自己沉不住气。
“那你喜欢别人吗?”
贺时鸣这才反应过来她为什么如此不对劲,所有的烦躁在一瞬间散尽,他喜欢她痴痴地,小心翼翼地问他喜不喜欢别人。
他忽然觉得,从今往后都只有她,也还不错。
至少,他是真的挺喜欢她,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一件东西。
乔曦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觉得自己像一滴露水,一寸一寸地自叶上滑落,只差一点就要融入泥土里,悄无声息的死去。